而他口中的那個人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子通兄(蔣濟),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啊。要知道多讓身體挨挨凍,可是有好處的。人的五臟,又叫五藏,要死光釋放了,還怎麼藏啊?

你想啊,人要是常年待在一個溫暖的地方,一年四季身體都得不到休息。可他要是待在一個四季分明的地方,炎夏釋放一下,寒冬在收縮一下。這一張一弛,可是對身體有著莫大的好處哦。”

蔣濟聞言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略帶鄙夷的說道,“別別別,可別這麼說。您的好意啊,我心領了。我呀寧可一年四季都待在揚州,也不願來這個尿尿都要帶棍兒的地方,這福氣啊,還是您老兄自個兒獨享吧。哈哈哈...”

聽到這些,司馬懿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校尉大人,竟然也還有如此活潑的一面。

不過確實,對於蔣濟這麼一個南方人來說,長時間在這麼一個能把人凍的得得的地方,也並沒有那麼一回事兒。

於是司馬懿也不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今日邀他出城的來意,“實不相瞞子通兄,今日邀你出城,確實又要事相商。”

見到司馬懿突然嚴肅起來,蔣濟隨即也正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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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仲達兄請講。”

司馬懿低頭思索了一下之後,伸出右臂向身邊的田野一指道,“子通兄,你可有在這曠野之中,發現些什麼嘛?”

蔣濟微微皺眉,看了看眼前的田野,“仲達兄是說這田地,可這田地除了看起來顏色黑了一點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呀?”

司馬懿聞言,點點頭說道,“子通兄有所不知啊,這黑土可是我帝國境內的唯一份啊。”

“哦?”蔣濟似乎也來了興趣。

司馬懿隨即接著解釋道,“在下進城之後,就發現了這土地的奇特顏色,隨後便親自拜訪了幾個民戶,才發現了這其中的奧妙。

這黑土啊,是因為遼東這裡植被雄厚,但是因為冬季太長,所以每年秋天的落葉枯枝什麼的並不能完全消融,隨後也就一點一點沉積在了土地之上。常年累月下來,也就變成了這遼東之地特有的黑土。而且這黑土,肥力很好,可是難得的良田啊。

我曾經開啟百姓家中的米缸檢視過,那些個米粒啊可是顆顆飽滿啊,而且特別的香糯可口啊,與在下過去所吃的荊州米和揚州米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過有利自然也就有弊,這遼東因為冬季太長,一年只得一熟而已。只可惜啊,那公孫淵啊白白擁有著這麼多肥沃的黑土,不知珍惜,不知存恤。而且,整個遼東地區,據州府的府庫記載,連百萬畝田地都不到,真是浪費啊。”

蔣濟見司馬懿如此言語,隨即疑問道,“仲達兄,難道是想在遼東推行軍屯。”

司馬懿略微一歪腦袋道,“是,但也不完全是。今年恐怕是夠嗆了,就算要軍屯,恐怕也得到今年後半年,甚至是年後了。但是我今日邀約子通兄前來,也並不是完全為了此事。”

“哦?仲達兄但講無妨。”

司馬懿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遼東之地看起來似乎非常富饒,其實已然是窮途末路了,稍有不慎百姓就要揭竿而起了。”

蔣濟聞言大驚,“仲達此話何意?”

司馬懿聞言扭過頭來,盯著蔣濟的眼睛嚴肅的說道,“子通可知,這遼東四郡不過民戶三十餘萬,人口百二十萬,可那公孫淵窮兵黷武,竟然六二抽一的徵民入軍,如此作為,又怎能不亡?

此次公孫淵領兵西征,幾乎已經帶走了各郡所有的府庫中的糧食,甚至民間百姓家中的糧食也都幾乎被他們徵調強行的徵調光了。

如今遼東百姓苦不堪言,家中的米缸都快要見底了呀。而我一十五萬大軍每天的吃喝用度巨大,遼東實在已經支撐不起了。我等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就算不激起民變,也要斷糧了。”

蔣濟聽完這些,整個人已然被驚的目瞪口呆,“這...這...那,如今這個情況,仲達兄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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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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