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將王鶯兒拉倒了自己身後,並向前走了半步,“這位兄臺,想必你是誤會了。我雖然是匈奴人不假,可我到這趙家屯已經五年了,早已經是新的‘漢人’了。”

此時毌丘儉還在床上撲騰著想要爬起來,“爾等蠻夷,忘恩負義,還想矇騙我嘛?可惜老子不是那麼好騙的。”

就算泥人也還有三分火氣,救了他的命,他不道謝罷了,反而上來還要殺自己,恐怕是誰也忍不住,“匈奴人怎麼了?匈奴人就不配活著了嘛?我要是想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聽到這裡,毌丘儉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是啊,要是這個年輕人想要殺自己,恐怕自己活不到現在,又何必多此一舉救自己呢?

想到此處,床上的毌丘儉,費力的撐起雙手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這位小兄弟,抱歉了,都怪在下一時急火攻心,還望小兄弟和這位姑娘見諒。”

“哼,要換做是我呀,早把你丟出去了。”

被罵的詹臺還沒有說什麼,反而是一旁的王鶯兒替他打抱不平,氣鼓鼓的說話了。

而緩過神來的毌丘儉,此時也只能悻悻然的笑著賠不是。

見狀,詹臺急忙出言安慰道,“好了鶯兒妹妹,想必這位兄臺如此這般,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詹臺哥哥,也就你心善,換做是我呀,管他傷好沒好呢,絕對會揍他一頓出出氣再說。”

話雖這麼說,可詹臺心裡知道,他的這個鶯兒妹妹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她這麼說完全是為了自己。這個傻丫頭,性格溫和,平日裡別人怎麼擠兌她,她都不會說上一句的。反而自己要是受了一丁點兒委屈的話,她馬上就會變成一直炸了毛的小貓撲上去。

“好了,乖,你先回家吧,要不然王叔一會兒又要來打斷我的腿了,這裡我一個人照顧就好了。”

詹臺說到這裡,王鶯兒才依依不捨的轉

(本章未完,請翻頁)

身離開。可在臨走之前,她還不忘“狠狠”地威脅道,“大塊頭,你要是敢欺負我家詹臺哥哥的話,小心我打你喲?”說罷,還示威般的舉了舉那絲毫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小拳頭。

待王鶯兒離去,毌丘儉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救命之恩莫不敢忘,還請小兄弟告訴在下姓名,也好日後來報。”

詹臺聞言,微微一笑道,“報答就不必了,我要是真圖這些啊,也就不會救你了。我叫詹臺,是從草原跟著族人們一起來的,只不過就我一人被當地府衙安排到了這裡。”

聽完詹臺的話,毌丘儉大吃一驚,“詹臺?小兄弟莫不是,昔日姑夕王.單賓麾下的那個詹臺?”

詹臺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兄臺難道聽說過我的名字?”

毌丘儉隨即勉強的呵呵一笑說道,“昔年,曹彰大將軍率兵深入大漠,征討匈奴大單于.師弘邪之時,大軍斷水數日,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在大漠之中。聽說是姑夕王.單賓和一名叫做詹臺的少年,憑著多年的經驗在大漠之中找到了水源,才解了大軍的燃眉之急。某當時雖然不在軍中,但是也聽過這一事蹟,小兄弟乃是我十萬大軍的救命恩人啊,我又豈能不知?”

聽到這裡,詹臺越發的奇怪了,“那敢問這位兄臺,當如何稱呼?又為何會身受重傷,流落至到我趙家屯呢?”

趙家屯雖然是在冀、幽兩州的邊界之上,可因為過於閉塞,所以山外之事往往都是很久之後才會傳到這裡。因此止到現在了,詹臺都不知道幽州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見詹臺發問,毌丘儉不免悽慘一笑,緩緩說道,“不瞞小兄弟,本人姓毌丘,單名一個儉字,乃是現任的幽州刺史。”

詹臺聞言心中頓時大驚,幽州刺史?可,他怎麼渾身是傷的出現在這裡呢?

看著詹臺那驚訝的表情,毌丘儉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待他繼續發問,便接著說道,“一個月前,遼東太守.公孫淵,夥同高句麗.高談德、草原羯族.石令起兵三十萬,陰謀造反。這還不算,故匈奴左大當戶.蕩野將軍.冒脫倒戈,與叛軍裡應外合,兵分兩路攻入我幽州境內。

我幽州大軍寡不敵眾,敗下陣來。儉,也是眾位同袍兄弟死命相護,才逃的一條性命出來,只可惜我那幾萬兄弟......”

“什麼,您說遼東公孫淵造反了,而且還是冒脫大人給做的內應?”

詹臺這下徹底被震驚了。冒脫他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他是姑夕王.單賓的麾下,但是昔日裡他們的部落和冒脫同屬左賢王.劉.豹統一指揮。

朔方.三封城一戰,左右兩大當戶率眾投降曹彰大將軍。當時他還以為,冒脫此舉是為了不讓麾下的兵士和族人白白犧牲,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自己當初想象的那麼簡單。

再後來,聽說二位大人都被妥善安置了,一個繼續留在軍營當中左將軍,而另一個則去了豫州做富家翁。

可沒想到今日裡,再聽到二位大人的訊息,竟然是這種方式,竟然是這種場合,而且竟然是這麼的不堪。

————————

(本章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