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五人的斥候小隊有人奔了過來之後,河畔的這群人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爭鬥的反而越來越厲害了。

小詹臺很快也就被攪和在了這場爭鬥當中,勸架沒勸好不說,自己還搭裡邊,脫不了身了。遲沃扭頭看去,見小詹臺並沒有跟上了,反而勸架去了,臉上不免顯露出一絲不快。

他人雖然看似冰冷,但是內心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酷無情。口中暗暗咒罵了一句之後,還是調轉馬頭,帶著人返了回去。

待他們剛剛到達河畔下馬之時,那群人忽然憤而起身,兩三人盯一個,很快把毫無防備的他們全部制服了。五花大綁之後,還被堵上了嘴。

小詹臺忽然之間就蒙了,這群人怎麼突然之間把他們綁起來了。但是其餘人心中的第一反應則是,“糟了,中計了。”就這樣河畔的這群人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這支五人的匈奴斥候小隊。

只聽得其中的一個人說道,“隊長,這群人怎麼辦,要不要殺了。”

小詹臺就算再傻,此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禁看向遲沃和其餘眾人,眼中滿是慚愧和後悔。

那名被稱為隊長的人,搖搖頭說道,“不,先不要殺他們。反正他們現在也沒有反抗能力了,先把他們藏起來,留待大將軍處置。”

這是這片草原上某個角落裡發生的不為人知的一幕,同樣的一幕此時在其它地方,也正競相上演。

姑夕王.單賓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派出去刺探軍情的斥候小隊竟然就這樣被漢人兵不血刃的全部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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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有云,“兵貴勝,不貴久。”北地邊軍,幾乎全是騎兵,只要兵馬一動,就意味著要消耗源源不斷的錢糧。

曹彰作為征戰十數年的成熟將領,自然是知曉這一道理的。所以他才會未雨綢繆,早在數月之前就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如今完事具備,直待功成。

定襄郡內的兵馬守備已經摸清楚了,就連匈奴人刺探軍情的斥候也全都被拔掉了,這下再無顧慮。

於是,曹彰率領著五萬北路軍快馬奔襲,直插善無城,姑夕王.單賓之所在。

天色漸晚,太陽已經把人的影子拉的老長了。

而現在的姑夕王單賓,此時正在善無城外的營帳之中疑慮。按理來說,往日這個時候,斥候小隊就該陸陸續續回來了,怎麼今天一個都還沒有回來。

思索片刻之後,姑夕王決定不再等待,必須得親自帶兵去探查一番了。

“傳令,近衛營全營隨本王一同出營查探。”

就在他剛剛發號完施令不久,帳外忽然傳來了營中哨騎的告警聲“敵襲”!隨之這片寂靜的天空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號角之聲。

單賓聞聲後急忙奔出帳來,好在這段時間,他和他的近衛營幾乎甲不離身。

“整兵列隊!”

言罷,單賓急忙上馬,召集了近衛營的騎兵之後就向營外奔去。這個時候,單賓巡查各營軍備的效果,就展現出來了。營中的兵士們雖然心中驚惶,但還算不是調理,正在按照平日裡的訓練迅速集合列隊。

“敵軍從何處而來?軍中是何人旗幟?人數幾多?距離幾何?”單賓高聲詢問著瞭望塔之上的哨兵。

那哨兵聞言急忙回答道,“回大王,敵軍盡是騎兵,指揮有度,從四面八方而來,並未有缺口。軍中不見旗幟,不過隱約可見西面的軍容相對更加嚴整一些。旌旗蔽日不知人馬幾何,不過看其陣勢,最少有四五萬騎。”

單賓越聽,心中越涼。

暴風雨來臨之前往往都是非常寧靜的。

也怪不得新興一戰之後漢人再也沒了動靜,原來是為了今日,他一個小小的姑夕王就有五萬騎兵來攻,其它部落肯定也絕對難逃於難,甚至情況比自己的這裡更加嚴重。

對方將領也果然狡詐,軍中只有旌旗,不見將旗,一來是為了迷惑自己這方,另外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神箭手嚴重,好手段,果然好手段。

單賓心裡確信,如果現在逃跑,只會輸的更快,敗的更慘。但是如若拼死一戰,或許還可能衝出重圍,博得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單賓不再耽擱,“全軍上馬。”

隨後,策馬遊走在聚集的眾將士面前,朗聲道,“勇士們,今天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但你我是太陽神的後裔,也不曾怕過誰,如果不幸戰死,也不過是早點榮歸太陽神的懷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