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左賢王.劉.豹手下分別有兩個角王和六個萬騎長。

左大將.申屠隆,統帥兩萬騎兵,本是最大的萬騎長,可是已經在戰死在了新興城下。

現在的兩個角王和六個萬騎長,分別是新任左大將冒脫,領兩萬騎兵,與劉.豹一起駐守朔方郡,以守備北上大漠的要道。

右大將.師廬,統兵一萬騎,駐守河西郡,已經戰死。

東胡盧王.金櫟,統兵一萬騎,駐守上郡,也已被殺。

姑夕王.單賓,統兵一萬騎,駐守與雁門所相鄰的定襄郡。

左大都尉.洛川都,統兵一萬騎,駐守定襄郡西部的雲中郡。

右大都尉.劉不儉,統兵一萬騎,駐守五原郡。

左大當戶.巫魯魯,右大當戶.赫連,各統兵五千騎,駐守朔方郡,拱衛左賢王部落王庭。

除了戰死的兩萬申屠隆部落的兩萬大軍,其餘兩大角王和六位萬騎長還有控弦之士八萬餘騎。

當然此時劉.豹還不知道他在上郡與河西郡的兩萬騎兵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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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吹,青草肥。

定襄郡的草原,在經歷了去年異常的冬寒之後,今年的水草卻是格外的肥美。

此時善無城外的草原上有一支數十人的胡人小隊正在漫無目的的閒逛著。

為首高頭大馬上的一員青年胡將,雖然相貌髮飾,與其他匈奴一般無二,而且也腰跨草原特有的彎刀。可是身上的衣著,確實一套漢人軍隊的將軍制式鐵甲,這樣的打扮,在一群匈奴士兵當中顯得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一點兒不倫不類。

此人正是左賢王劉.豹麾下的兩大角王之一,姑夕王單賓。

單賓這個人,說起來,跟他身上裝扮一樣有些奇特......或者說矛盾。

此人雖為匈奴,但對漢文化和漢朝兵法卻非常崇拜。在他心裡對大單于數十年前趁亂叛變漢人朝廷,復奪幷州六郡之事,一直深為不齒。但畢竟自己是匈奴人,在個人理念和國家利益之間,就算再怎麼不齒,也得以國家利益為首。

居於這些,他也是匈奴將令中為數不多喜歡讀漢人兵書的高階將令,只可惜他的這些行為一直被上面的人所不喜。因此雖然他頗知兵法,並且身出名門,可到如今也才知是左賢王麾下一個普普通通的角王,而且真正的權力也不過是一個區區萬騎長。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也不會被派到遠離大單于王庭和左賢王部落的定襄郡來,西邊不遠處還是漢人重兵把守的雁門關,時時刻刻都要提防著漢人偷襲的恐懼。

而此時的姑夕王單賓,正率領著數十名親衛,照常巡視著自己部落裡的各處營寨。

往常這個季節,漢人都正在忙於秋收,而自己總會跟著左賢王,或者單獨南下到隔壁的雁門或者代郡打打秋風。

但是今年不行了,不久前的日子,左大將.申屠隆,從朔方橫穿河西郡,想要偷襲漢人在幷州的糧倉新興城,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自己吃飯的傢伙留在城樓上。

聽說是碰到了漢人的虎豹騎,而且聽聞那支部隊可怕的狠,人馬皆具鐵甲,是漢人中精銳中的精銳,聽說還配備了一個叫“鐵馬蹬”之類的東西,人人都能奔射。

別人對這個東西一直表示懷疑,但是單賓確是深信不疑的,更何況前些日子某個漢人商隊在向左賢王部送這東西的時候,他有幸親眼見到過。

劉.豹將這東西,給其他角王、萬騎長甚至部分都尉和千騎長都傳看了,卻偏偏沒有給他傳看。想到這裡,他不禁暗暗搖頭,苦笑不已,他自然是知道為什麼如此的。

馬上就是部落裡祭天的日子了,自從上次申屠隆兵敗新興城之後,單賓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按理來講,要是換做自己早就乘勝追擊了,怎麼還會等到現在。

這件事,越想越詭異,雖然他也向左賢王報告了自己的疑問,可是並沒有得到他們的重視,反而還受到了一陣莫名其妙的責怪。

反而是新上任的左大將.冒脫,差人送來了羊皮書信,讓他近些日子加強防備,以防漢人偷襲,只要撐到秋天過去寒冬來臨,就無須再擔憂了。

單賓還算是一個頗知兵法之人,再加上冒脫來信的肯定,他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疑慮是對的,只是現在那虎豹騎在雁門關,他手中僅僅只有一萬餘騎,又怎麼敢輕舉妄動呢。

於是,在這些日子,他也只能往雁門關方向派出了比往常多出兩三倍探馬,一旦漢軍有兵馬調動的跡象,立刻回報告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