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子高居帝宮,俯瞰天下之時,很多事情,要瞞過天子,絕對算不上什麼難事。

天子每一個獲取資訊的渠道,要做手腳,都不要太容易。

更何況,很多事情,都用不著去做手腳,去篡改。

幾筆春秋筆法,事情所代表的意義,便已完全不同。

而且沒有觸及絲毫欺瞞天子的禁忌。

但當天子從那高在雲端的帝宮走出,當那深宮高牆所代表的禮儀規矩無法束縛住天子之後,這天下,只要天子想,幾乎就難有事情能瞞過天子了。

短短不過片刻時間,走出這百姓房間的李若鏈,便快步而回,至天子身側,附耳幾句,天子眉頭一皺,隨即擺了擺手,李若鏈亦是再次離去。

隨即,天子也沒在此農戶家中逗留太久,起身便隨之離去。

村子並不算小,約有近百戶人家,天子又隨意選了兩戶人家,入門一探,一直到暮色將臨,天子才離開此村落。

“陛下,天色也不早了……”

李若鏈心憂,策馬上前,至天子車架旁,勸戒道。

“今晚不回沉陽,去遼陽。”

很快,馬車內,便傳來了天子的聲音。

聞此言,李若鏈環視一圈這黑暗之中風雪呼嘯,明顯難掩憂慮,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也不敢出口。

天子之意志,哪裡是他可以改得了的。

無奈之下,李若鏈亦是隻能策馬而去,尋得隨行之錦衣衛及禁軍將領,商議防備之事。

馬車之中,天子執筆,緩緩的在書冊上書寫著。

書冊已記錄了小半本,皆是天子之筆跡,上所書,皆為巡視途中,天子所察覺之利與弊。

利也好,弊也罷,只要非是事關重大,一般在當地,天子都會將其解決。

當然,很多事情,就如今日在這村中察覺的問題,無非就是最為常見的腐敗。

朝廷擬定的安置之待遇,被剋扣,貪汙。

此等事情,若在以往,天子自然是少不得雷霆大怒,但在現如今,治國理政這麼多年。

天子早已……應該說近乎麻木。

很多事,在人性之下,根本沒辦法避免,也根本得不到解決。

天子殺一批,下一批官員,母庸置疑,絕對又是如此。

但既然都擺在了天子面前,那同樣母庸置疑,朝廷法度,不容違逆挑戰。

當然,此等之事,也用不著天子去親力親為。

當官,當的就是一個眼力見。

天子至此村落巡視,說了什麼,問了什麼,察覺了什麼,當地官員,必然會一清二楚。

什麼人該抓,什麼人該殺,該怎麼做,若還需要天子親自去下旨,那當地的這些官員,也算當到頭了。

許久,天子才放下筆鋒,注視著桌面上的紙冊,天子目光閃爍,重重思緒,已然浮現眉頭。

從京城,至天津,再至山海,到現如今的遼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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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錦衣衛開始】 【】

行不過千里路,真正所觀之地,不過數府數縣。

儘管在京城,天子對那一冊冊奏章之上描述的天下,心中早就打了折扣。

但當親眼所觀,天子這才發現,他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