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顯而易見的是,這般組織遷徙,侷限性亦是極大。

家裡沒有一定的資產,可組織不起來,朝廷這獎勵,可不是白拿的。

按遷徙律規定,民間組織遷徙者,當在組織之初,報當地縣衙,再由縣衙批准,呈報府一級批准,省一級備桉。

再由府一級官府派出官員至當地監督,遷徙之路途,衣食住行,皆需要民間組織者解決。

僅此一點,這就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玩得轉的。

而隨著近些年天下漸穩,朝廷秩序穩固,財政寬裕,如此民間組織之遷徙之策,亦是被陸續叫停。

畢竟,組織遷徙,其中涉及的組織百姓,某種意義上而言,對朝廷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禁忌之事。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策,過了非常時期,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當然,民間百姓自發的遷徙,朝廷也依舊還保持著鼓勵,在遷徙之策實行的前些年,民間百姓自發性的遷徙,規模亦是不小。

畢竟,在大恆初年,朝廷財政拮据,賑濟之事,亦是寥寥無幾。

百姓活不下去,又有如此遷徙之待遇,自發性的遷徙,自然不少。

只不過,也僅僅只侷限於前些年,隨著這些年朝廷賑濟力度的愈發龐大,土地財稅改革的落實,百姓自發性的遷徙,規模亦是越來越少。

但不管如何,從當年遼省本土民眾不過二十餘萬人,到現如今,幾近兩百餘萬人口,十餘倍人口膨脹,在這短短几年時間裡。

僅此一點,便完全可以看出遼省人口之複雜。

如此之複雜人口,再加之依舊還源源不斷從外遷徙而來的百姓。

錦衣衛,禁軍勇衛營,遼省文武,在天子這隨意之間,儼然都已緊繃到了極致。

畢竟,若是怎麼看,若是行刺之訊息無誤,放眼天下,也沒有哪個地方,比之遼省,更為適合白蓮預謀。

整個沉陽城,在天子抵達之後,儼然徹底化為了一座軍事堡壘,文也好,武也罷,重心皆已轉移至排查隱患,保護天子安危之上。

對這一切,天子似乎也沒有太多“自知之明”,依舊是有條不紊的按照計劃在遼省巡視著。

天子至遼省,自然是有目的所在。

自當年平定後金,立下遼省建制框架之後,天子歸京,適合多年,對遼省的一切資訊來源,皆來自紙面上。

而遼省,又是天子傾注心血最多的一地,哪怕是京城,也沒有得到天子,朝廷這般的關注。

僅僅只是紙面上的資訊瞭解,天子哪能放心。

一場宴會結束,翌日一早,天子便直接出了這沉陽城,隨意在地圖上選了一村鎮,便直奔而去。

天子如此這般隨心所欲,可謂是讓遼省文武及錦衣衛操碎了心。

勸諫,是沒幾人敢勸諫,也勸諫不動。

只能急急忙忙的重新安排警戒體系,隨天子之駕,排查警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