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說,縱使數十萬大軍,在李修心中,也比不得這武院的存在。

不僅僅是透過武院蔓延的權勢掌控,更是武院之中,已經培養而出諸多雛形體系。

這些,才是他最為看重的東西。

孕育種子,擴散蔓延,形成體系。

那,在不遠的未來,數千年的民族自信,才不至於被外來者無情碾碎。

這才是他最像做到的事。

不然的話,光是一時的輝煌,他也不至於如此費盡心思去佈局。

“不錯,當繼續保持,尤其是工匠一科,要加大投入,擴大規模,不要怕養閒人,數百萬軍隊都養了,不差這幾百幾千人。”

“對民間精通技藝之人的招募,也要加大力度,對西學也無需太過顧忌,對有用的,取之,無用的,棄之!”

行走觀察之間,李修亦是不停向如今的武院祭酒張默囑咐著。

只不過,當說及西學之時,一直點頭應聲,就差沒拿個小本將李修說的話記下的張默,亦是突然有些遲疑。

猶豫一會,張默還是忍不住道:“將軍,對西學的取,棄,這個界限,還請將軍明示。”

“嗯?”

當看到張默那遲疑的神態後,李修亦是一愣,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能被他任命為武院祭酒,替他掌控這個武院,這張默,自然是他毋庸置疑的心腹。

落魄書生,家境貧寒,淪為難民,最終投奔勇衛營,被他挑選至親衛,多番培養。

才能算不得太出眾,但有一點,卻是極得李修欣賞。

人如其名,默,是沉默的默。

少言寡語,從不多言,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擅作主張,對命令,也是不折不扣,嚴格執行貫徹。

也正是因為這個特質,他才將其提到武院祭酒這個位置,替他在武院貫徹這些不被時代環境所允許的種種政策制度。

事實證明,他的這個任命,顯然沒有錯。

張默,墨守成規,不折不扣,做得極為不錯。

以往,從未提出過疑慮的他,在這個事情上,竟然提出了疑慮?

這倒是讓李修有些驚訝。

但很快,李修便反應了過來,沉聲道:“你是指西教?”

“將軍英明。”

“院中徐光啟以及一些傳教士,暗地裡經常性活動,傳播那些西教教義,末將礙於工匠諸科都未成型,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末將以為,西教教義,實乃歪門邪說,若讓其藉著武院權勢發展,恐會釀成不小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