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算你有眼力勁兒。不瞞大家說,牧兒的四萬懷州軍就駐紮在夏州城外。萬一哀家有個三長兩短,我兒就會血洗皇宮。”

“太后,您瘋了?您怎麼能發動內亂呢?”歷經三世的拓跋儀首領指責道,他原本就枯燥的面板皺得更緊實了,“啊!太后,您說懷州軍已經駐紮在成為,原來您與三王子早有反心。”

太后尷尬地抽動著嘴角,她怎麼先把自己賣了呢?這下可好,坐實了牧兒謀反,劍已出鞘,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呼延氏!”李念歌走上臺階,站在寶座旁邊對她道,“你不是要寡人的王位嗎?好,你拿去!”他話言剛落,臣子們異口同聲地讓他三思,他朝臣子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先不要說話,他接著說,“你不是一直說王位是寡人佔了李牧的,好,今日寡人就完璧歸趙,這個王位寡人不稀罕!但你們欠寡人的也要一併還回來!”

“你要什麼?”

“寡人要你讓寡人的母妃,舅父和夏侯一族冤死的人復活。只要你能辦到,讓我們骨肉團聚,王位算什麼,讓給李牧便是!”李念歌揮舞著袖子越說越憤慨,大臣們頓時鬆了一口氣,人死不能復生,看來大王不會將王位讓給李牧的。李牧此人極度沉迷於女色,他若成了大王,保不齊那一日他一高興,拿西夏千里江山換了美女可如何是好?

“李念歌,說到底你還是貪戀權位吧!”太后如老狐狸那樣邪魅一笑,瞪著他道,“等陰日一早,牧兒就會兵臨城下,哀家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只怕太后要失望了!”忽然殿門開啟,一身鳳冠霞帔的蘇輕輕舉著右手走了進來,右手手心還握著個什麼東西,遠看像一塊鐵疙瘩,她走到太后身前,將那鐵疙瘩在她跟前晃了幾下,道:“太后可識得此物?”

虎符,竟然是牧兒號令懷州軍的虎符,這虎符怎麼在這丫頭手裡,難不成,難不成牧兒......想到此處,太后額前佈滿汗珠。她忽然上前想去搶下虎符,輕輕轉身一躲,要不是風琴在後邊扶了她一把,她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她尷尬地抽回了手,怒不可遏地指著蘇輕輕:“你個妖女,竟敢竊取我牧兒的虎符,你把我兒怎麼樣了?”

“太后娘娘,你勾結李牧謀反,還威脅國師,殺害耶律將軍,這每一條罪狀都夠你死上一百回了!”蘇輕輕指著太后惡狠狠地道,她沒想到,太后竟然和長孫恆一樣為了所謂的權勢,不顧國家大局,擅自發動內亂。

李念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耶律將軍不是暴斃嗎?怎麼又是太后?蘇輕輕望著念歌的眼睛,喃喃道:“念歌,這是阿沁告訴我的,耶律將軍是你的愛將,我怕你難受,一直沒說,你想想,耶律將軍的死狀......他是被毒死的。”

在場的各位大臣無不驚愕,他們沒想到太后竟然為了一己私慾,毒殺西夏三軍統帥。耶律將軍一死,對於西夏那是致命的打擊,三軍無主逼得大王御駕親征,在呼耶爾城險些喪命,這一切全拜太后母子所賜。

“胡說!哀家沒有毒殺耶律將軍!是蒲穎!”太后吼道,事到如今,她沒什麼不敢承認的,但她沒有做過的事情,休想栽贓到她頭上。胡古月將軍出言道:“太后娘娘,你不要再狡辯了,耶律將軍是蒲穎公主的駙馬,公主怎麼會謀殺親夫呢?”

李念歌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他認為太后死到臨頭胡亂攀咬別人,在黃泉路上有人相伴。但輕輕卻皺著眉頭,她想著就算太后手再長也伸不到耶律將軍府上。但蒲穎下手就很方便,阿勳不是看見蒲穎曾經數次出入太后宮中,可見太后所言非虛。

“大王,請宣公主上殿與太后娘娘對質!”蘇輕輕微微頜首道。

片刻之後,一席紅衣的蒲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入了大殿,她剛剛給大王施了一禮,太后就迫不及待地揭露她的罪行,首條便是殺害夫君耶律勝。

“蒲穎,呼延氏說的是否屬實!”李念歌直勾勾地看著蒲穎,只見她神情自然地走到太后跟前,施了一禮,委屈道:“母后,兒臣沒有地方得罪與您,您為什麼要把兒臣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的眼淚簌簌而流,淚眼朦朧地轉向李念歌,“王兄,耶律勝是臣妹的夫婿,臣妹怎可能害自己的夫君呢?請王兄陰察!”

此時太后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四個大字,天啊!這蒲穎的城府比她預期的還要深,她這是要全身而退的節奏。太后當然也不肯輕易放過她,便命風琴拿來一本蒲穎出入太后宮裡的存檔。蒲穎何時進宮,何時出宮,每一次都記得十分詳細。蒲穎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太后還留著一手,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李念歌接過存檔。粗略地翻了一下,表情越來越猙獰,他把存檔扔在了地上,憤憤道:“蒲穎,你最好給寡人解釋清楚!”

“回王兄,單憑一本存檔怎能判定臣妹有罪?”她依舊淡然道,“更何況這本是太后自己私記的,不符合禮法,請大王去內務院調出入宮的檔案,臣妹的清白自可分辨。”

她們辯駁的檔口,蘇輕輕撿起了那本“黑”存檔翻看了起來,冊子上的筆跡有深有淺,不像是一次造假而成,更何況太后已經身敗名裂,沒必要拖一個公主下水。

根據調查,那幾日晚上內務院並沒有蒲穎公主出入皇宮的存檔。內務院院監為人剛正不阿絕不會被任何人收買。太后娘娘又爆出一個驚天大秘密,蒲穎會武功,而且輕功高的很,她可以隨心所欲出入皇宮各處,內務院根本不會察覺。

“母后的話荒謬,蒲穎只是一介弱質女流哪裡懂得什麼武功?”蒲穎癱軟在地板上,眼睛已然哭紅,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一介弱女子就能佈局給常黎下劇毒?蘇輕輕打死也不信,她要給蒲穎一個教訓,便將那冊存檔收入懷中。然後走到李念歌跟前,對他道:“大王,奴婢有個主意,不如就讓阿勳和蒲穎比試一場,真相即可分辨。”

此刻蒲穎知道蘇輕輕這是給她個教訓,她一定猜到就算她被阿勳打得滿地找牙也一定不會出手的。她佯裝哭泣著,用袖子抹了一把淚水,心想道:“蘇輕輕,你給我等著。”

蘇輕輕也是想替常黎出一口惡氣,她走到摩拳擦掌的阿勳跟前,小聲叮囑道,在不傷及蒲穎性命的前提下。能打多狠就打多狠。阿勳點點頭,飛身上前與蒲穎較量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阿勳一個三連踢,蒲穎頓時口噴鮮血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