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要啊!”皇后躺在陛下懷裡,嘴裡不斷流淌著鮮紅的血液,她扣著陛下的手掌,忍著劇痛道:“陛下,請你看在臣妾的份上,留離兒一命,否則臣妾死不......死不瞑目!”

此刻慕容離傻傻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母后,在最後一刻她竟然還為自己求情。陛下嘆了一口氣,讓侍衛將慕容離押了下去,他將皇后抱回床榻上,並且宣來了御醫。

御醫說皇后傷及了五臟六腑,無力迴天。皇后彌留之時,將輕輕喚道身邊請求女兒的原諒。事到如今輕輕還有什麼理由不原諒她呢?喚了皇后一聲孃親,皇后舒了一口氣,滿臉笑意的與世長辭。

皇后的喪禮辦完後,陛下立三皇子慕容琦為太子。將慕容離貶為庶人逐出帝都。將蘇輕輕和慕容鑫身份互換,並昭告天下。蘇輕輕正式更名為慕容輕輕,慕容鑫該為蘇鑫,待傷好之後將他送回安平縣。

陛下還親自寫了一封手書交與她,加上念歌那封,足以洗去她身上的所有汙名。

南燕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輕輕盤算著是先去南晉為自己洗雪冤屈,還是回到念歌身邊。在南燕這幾個月,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李念歌,她也明白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真諦。也奇怪,她也不是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子。當年被長孫璉困在皇宮裡,也不似如今這般思念常黎。

昔日到底是年少輕狂,將小兒女之情當成了真愛。自從遇到了大王,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愛一個人,只要見到他自己就會發自內心的興奮,心臟砰砰直跳。

哎,李念歌他和長孫璉一樣是一國之君,雖然沒有長孫璉后妃多,終究與他過不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聽聞貴妃與淑妃都深得李念歌的寵愛,更何況自己曾發誓絕不嫁入帝皇家。輕輕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問自己,自己真要和何絲絲裴蘭新共侍一夫嗎?

一個宮女走到蘇輕輕面前,慢慢地蠕動著嘴唇對她說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和四殿下求見!”

“快請太子和四弟進來!”蘇輕輕興奮地說,在母后的葬禮上她第一次見四弟希兒,他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跪在母后棺槨前哭成了個淚人。她很自責,如果她不來南燕,母后也不會死,四弟更不會幼年喪母。

太子拉著希兒走了進來,希兒規規矩矩的給輕輕施了一禮:“希兒拜見皇姐。”蘇輕輕失神的將希兒摟在懷中,淚眼朦朧的說:“對不起,都是皇姐害了母后。”

“皇姐勿要這麼說。”小小的希兒站到輕輕跟前,緩慢地說,“三皇兄說,是二皇兄害死了母后,與皇姐無關!”輕輕強忍住淚水摸了摸希兒光滑的額頭,欣慰地望著慕容琦。慕容琦吩咐奶孃將希兒帶下去,他拉著皇姐坐到案前。

“不知皇姐日後有何打算?”慕容琦說道,“不如讓父皇在世家中挑選一個品行端正的公子許配給皇姐。”

“琦兒,勞你費心!”蘇輕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只是你皇姐已經二十有四,只怕嫁不出去了。”她也確實不想再南燕多待,她自小在南晉長大,心愛之人又在西夏。她雖是南燕公主,但也決計不會在南燕度過餘生。

“皇姐,若非你,琦兒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只要皇姐開口,南燕好男兒皆由皇姐挑選。”慕容琦猶如發誓一般篤定地說。

“琦兒,皇姐不日就動身回西夏。你若是感念我,就不要忘記,你我擊掌為誓的約定。”

“請皇姐放心,琦兒執政期間,決不主動挑起戰火!”慕容琦道,“還有,皇兄康復之後,我一定派人將他送回安平縣。”

輕輕欣慰地點點頭,如今的鑫兒只是南晉一介平民百姓,不再是危機四伏的南燕皇子。無權無勢一身輕,再也不會有人想加害於他。

西夏帝都夏州華裳宮

李念歌接到南燕陛下的國書,昭告天下慕容輕輕就是南燕的嫡長公主。看完書信後李念歌五味雜陳,人家輕輕回到母國,在南燕的地位無上尊貴,還會回西夏做醫女嗎?

更何況紫宸已經失蹤數月,若是輕輕回來問起,又如何向她交代呢。

李念歌突然靈光一閃,他何不跟南燕聯姻呢?正大光明娶南燕長公主慕容輕輕為西夏王后,這樣既能跟心愛的人長相廝守,又能緩和兩國關係。他腦子裡正在翻江倒海幻想著,忽然邱墨領了一位穿著碧色斗篷的女子進入殿內。

“大王,您看誰來了?”邱墨指了指身旁的女子,滿臉笑意地退了下去,他也替大王高興,大王這相思病總算能冶愈了。

那女子褪下斗篷,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深情款款地望著李念歌。李念歌幾乎是從座位上跑下來的,一下子將她攬入懷中,急切地說:“輕輕,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還以為。”。

“大王以為什麼?”她將頭安穩地埋在李念歌溫暖的懷裡,調皮道,“以為我直接回建業?難道大王忘了,我的愛人還在這華裳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