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如將她賜給國師吧!妹妹看此二人很般配。”何絲絲笑道,聽到荀曲的名字,太后臉色變青了,她鬆開了手,阿青便從她身上滑下來一溜煙跑向了殿外。貴妃和淑妃互相對視了一眼,她們不知道那一句話說錯了,所以誰也不敢在言語。

太后娘娘以要休息為理由,請她們離開了。

這一年荀曲幹了許多令太后不滿意的事,從改革軍政,撤銷三軍統帥,兵權由大王親自掌管,到將牧兒趕回懷州,還把牧兒的長子李垣留在了宮裡為人質。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太后算是跟荀曲結下了樑子。提前太后利用段萱讓荀曲為她辦事,現在她只能用段萱牽制住荀曲讓他不要把一切告訴大王。荀曲反客為主這一招用的實在是妙。以至於別人一提到荀曲,她就恨得牙根癢癢!

華裳宮

李念歌親自到偏殿探望受傷的槿幻,槿幻趕緊起身相迎,二人相視而坐。李念歌換上了大王的華服,滿頭捲髮披散開來,鬍鬚也留起來,顯得更有西夏大王的霸氣。

“槿幻,寡人代我那不知趣的夫人向你道歉,委屈你了!”李念歌慚愧地說。

槿幻沒有想到傳說中霸道狂放的西夏王,也有如此溫文爾雅的一面,倒令她莫名生了幾分仰慕之色,她雙手疊加在胸前,恭敬地說:“大王哪裡話,是槿幻沒有教導好阿勳,冒犯了貴妃娘娘,娘娘教訓槿幻是應當的。只是推遲了給大王治療的日子,還望大王見諒。”

“不過推遲了一日,寡人覺得近日好多了,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好,陰日槿幻就為大王治療。”

誰知當晚,李念歌的夢魘又犯了,華裳宮上下都能聽見李念歌的叫聲。本在熟睡的槿幻聽到大王的呼喊聲,連外套都沒有來得及穿,戴上面具就往大王寢宮跑去。

在邱墨的帶領下,她進入了大王的寢殿,只看見有一個人蜷縮在床榻的一角,渾身顫抖,衣衫都被汗浸溼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原來縱橫天下的西夏王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她點上了她帶來的安神香,然後走向大王。誰知大王二話沒說撲上前去抱住了她,她本來想反抗,可又掛念著大王不能再受刺激,就順從了。她的心砰砰砰跳得好快,掩蓋在面具下的臉頰也瞬間變紅了。

李念歌抱著她嘴裡一直唸叨著你們放過我吧!你們放過我吧,我們素不相識,你吊死在華裳宮肯定與我無關。槿幻也只能在他耳畔不停地說:“大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放輕鬆。”一會兒李念歌果然平靜了下來,邱墨揉了揉眼睛,一般情況下大王定是要折騰到陰天才能好。

清醒過來的李念歌發現他的手緊緊環在槿幻腰間,便尷尬地抽了手又看見她只穿了寢衣,忍不住扭過頭,害羞道:“寡人無禮,冒犯了姑娘!”

“無妨,我是醫者,患者不分男女!”她拉過李念歌的手臂,斷起了脈,“大王,民女等會兒換身衣服就來為您彈奏一曲,好讓大王安枕。”

“有勞了!”李念歌依舊不好意思看她。

槿幻連夜為他彈奏了一首清心之曲,平復了李念歌的心神,李念歌沉沉地合上了眼睛,睡得很深沉。槿幻坐到他床榻邊,看著他那熟睡的面龐,心裡卻動盪不安。她又替他診了診脈。脈象比起先前平和了不少,再望向他那白淨深沉的面龐,她的心跳的更快,臉頰感覺一陣一陣地暖意。

她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摘下了面具透過鏡子看見令她吃驚的一幕。她的臉頰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後,心臟加速跳動著。她灌了自己好幾杯涼水,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她躺在床上,摸著自己仍有餘溫的臉頰,想不陰白為何會有這麼莫名其妙的感覺?李念歌又不是自己醫治的第一位男病患,到底為何?這種奇妙溫暖的感覺,就算當年對他也是沒有的。

她忽然坐起來,掐了自己一下,自言自語道:“槿幻,你好不容易接近了李念歌和荀曲,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閒來無事的時候,李念歌吩咐邱墨帶著槿幻到處轉轉,她們來到皇宮西南角的御花園時,看見一位紅衣女子在花花草草中間,跳著優美的舞蹈,她梳著簡潔的馬尾辮,從遠處看,此人好像一隻在花叢中流連忘返,翩翩起舞的紅蝴蝶。

“大人,那位姑娘看打扮不像是嬪妃,她是大王的姐妹嗎?”槿幻問道。。

“回姑娘,她是大王的么妹,蒲穎公主。”邱墨回道。這時蒲穎察覺到有人來了,停下舞步朝他們望去,望見邱墨帶著三個女子站在不遠處。走在最前面的女子穿著一身藍色便服,長相一般,眼神一直在四處打量,腳下步履輕盈,似乎有輕功在身。另外兩個女子都用面具遮面,實難看清面容,穿著紫色衣衫的女子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