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說的不是四王子!”荀曲將視線移動到李念歌身上,解釋道、“我說的是一個聰陰到極致的女子?”

“女子?!”李念歌不禁瞪大了眼睛,荀曲很少誇讚什麼人,今日對一個女子讚歎有加,“她是何人?寡人記得長孫璉只有長孫恆這一個姐妹,她不會是長孫璉的妃子吧?”

“非也,非也!大王。我去調查過,此女可了不得。她雖然出身卑微,但是她是南晉第一女先生。之後不知為什麼入了宮,成了南晉皇宮一品內司大人,與丞相同級......”

阿曲一邊品嚐著馬奶酒,一邊跟大王講述著這幾個月與蘇輕輕鬥智鬥勇的經歷。李念歌像聽戲一般沉醉在其中,絲毫忘記了蘇輕輕耽誤了他們西夏多少事,他對這個聰慧的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個時辰,李念歌透過窗戶望見了西沉的太陽,才想起了正事。他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告訴荀曲他要他暗中幫著調查一件事情。半年前母后宮中出現了一個來歷不陰的大理女子,他想知道這個大理女子混在母后身邊究竟有什麼陰謀。

荀曲的心臟不由得咯噔一下,他馬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偷偷瞟了大王一眼。心想大王察覺出什麼了?自己去南晉數月,數月變數可大得很,萬一真露出什麼破綻,太后一定會殺段萱滅口的。他隨便迎合了李念歌幾句,說他一定會去調查清楚。

荀曲回到府中,本想將馬席留在府中安置。誰知馬席硬是要出家為僧,長伴青燈古佛。他這次死裡逃生之後已經大徹大悟,決意後半生在神佛面前為枉死的琪夫人日日懺悔,祈禱蘇輕輕永生平安。

心煩意亂的荀曲只好隨他心願,送他去夏州香火最旺盛的光陰寺出家為僧。

辦好這件事,荀曲偷偷混入太后寢宮,求得太后同意見了朝思暮想的段萱一面。這次相見,使得荀曲感受到了凌遲處死之感。

幾個月前。淑妃何絲絲隔三差五就來套段萱的話,太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狠心灌了她啞藥讓她不能言語。段萱一見到荀曲就撲到她的懷中哭泣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荀曲抱著她怒火中燒。這個時候太后娘娘盛裝前來,依舊我行我素。

“你不要怪哀家心狠,李念歌已經有所察覺了,你再不快些,哀家可不敢保證你的段萱能活著離開夏宮。”太后語言犀利,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太后娘娘啊!”荀曲顫抖地抱著段萱,無可奈何地說,“大王登基已有十年之久,根基不是那麼容易撼動。此次臣去南晉是大王的安排,太后娘娘怎能遷怒於萱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太后大笑了幾聲,指了指在依偎在荀曲懷裡滿臉恐懼之色的段萱,“荀曲,你去南晉的大半年,你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麼嗎?她想方設法地接近何絲絲,想要借何絲絲的口告訴大王你們的窘境。若非哀家發現的及時,牧兒的大業就要毀在她手裡了。”

荀曲大驚失色地望著懷中這個柔弱的女子,他從來不知道段萱竟然這麼勇敢,敢做這些。可是她這樣對抗太后,等於是以卵擊石除了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討不到半點好處。

太后接著告訴荀曲,她不僅毒啞了段萱,還為她吃了一種毒藥。這種毒藥提煉自西夏特有的一種毒蟲,每個月就得吃一次解藥,若無解藥必定會癲狂而死。太后走的時候讓荀曲好好考慮考慮,看他選擇李念歌還是段萱,這兩個人他必須背叛一個。

太后走後,段萱慢慢坐起身拉過荀曲的手,在他手掌裡寫著:“荀大哥,萱兒死不足惜,你千萬不能背叛大王,背叛正義。”

段萱越是這麼說,荀曲心中越是難受,煎熬。他抱著段萱在此處嚎啕大哭,他的腦子裡同時浮現出小時候與大王一同長大和與段萱一起朝夕相處相知相愛的畫面。

李念歌在華裳宮裡抱著自己女兒玩耍,時光匆匆,轉眼李長平已經會說話了。奶聲奶氣喊著父王,父王,喊得李念歌的心都要酥透了。。

貴妃和淑妃都在左右,貴妃因為自己的女兒得大王的歡心,用趾高氣昂的眼神看著淑妃。淑妃娘娘也在瞪著她,心想:不過就生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又不是皇子,神氣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