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馬三寶也跪了下來,直視著她,“娘娘這是何意!”

“請大人看在我們在宮闈之中孤苦無依。”她雙手疊加著,埋首於地,“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吧!”

事已至此看著楚楚可憐,委曲求全的太后娘娘,馬三寶怎能下得去手呢?換做他人洞悉驚天秘密,恐怕已經死過千次萬次,他挪到皇太后跟前,抓著她的手臂一起起身。

“太后娘娘。”他坦然道,“既然娘娘已經知道我們的秘密,那下官給娘娘指一條陰路。”

“陰路?”皇太后一怔,她的心臟已經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她只是想要保住自己和兒子的命!

“娘娘請坐!”他將太后扶到案邊坐下,自己坐在了太后對面,“實不相瞞,下官是粟王殿下的人!”太后娘娘的眼珠子恨不得瞪了出來,這兩年日日像跟屁蟲一般跟在長公主身邊陽奉陰違的龍延殿總管馬三寶,他竟然是粟王殿下的人。難怪那次自己叫兒子認字他沒有告訴長公主。

“太后娘娘,這些年您和陛下雖身處高位,想來日子過得也不如意吧!來日粟王登基,你和陛下雖然比不得今日尊貴,卻能過輕鬆愜意的日子。

太后娘娘幫粟王殿下成就大業,殿下顧念叔嫂之情也不會虧待你和陛下的!”

“事已至此,哀家還有別的選擇嗎?”皇太后側過臉,目光呆滯,神情恍惚,頭上的鎏金步搖搖擺著,“哀家答應你,可哀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當今日哀家沒有去找過麗夫人,哀家相信小叔,將來定不會為難陛下的。”

“只是......”皇太后扯過馬三寶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頭,順勢埋入他的懷裡,“只是哀家寡居這麼多年需要一個男子互相慰藉。”馬三寶早對這位年輕貌美的皇太后芳心暗許,得知神女也有此心意,迫不及待地將她橫抱起來進入內室......

一個時辰後,馬三寶穿好衣衫,喜上眉梢地走出奉孝殿,為了避嫌手裡提著一盒新做的點心準備給麗夫人送去。

這一幕被路徑奉孝殿的小安看見了,小安是長公主身邊的一個舍人,自幼服侍在長公主身邊,為人陰險狡詐,城府極深。

他本來想巴結長公主扶搖直上當上龍延殿的總管。不想半路殺出個馬三寶奪去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他焉能不恨?

他一路跟著馬三寶,竟然遠遠望見他後頸部有一個硃紅色的唇印,早上太后送陛下御駕出宮時,他記得太后唇瓣正是硃紅色的。難道馬三寶和太后幹了什麼苟且之事。他驚愕地捂著自己的嘴巴。

得知太后對他們大事構不成威脅,麗夫人和司馬將軍鬆了一口氣。

蘇輕輕長得眉清目秀,身量纖纖,滿腹經綸,現在又是南晉第一女先生,這樣的條件不禁要迷倒多少的公子哥。常黎的父母卻反對他們兩個的婚事,那日在席間常黎告訴父母自己心儀一個女子許久,想讓父母向人家提親。常黎的父母樂開了花,兒子事業順風順水,是該安排一樁親事定定心了。

“陰思,是哪家的姑娘啊!”母親先開口問道。

“回母親,是我的同窗好友蘇輕輕。”常黎一提起心愛之人,不由得臉頰泛紅,“她是安平縣令的幼女。”

“蘇輕輕!”常家二老幾乎同時驚撥出聲,蘇輕輕的“大名”在帝都誰人不知!且不論她的出身,此女子瞞著所有人女扮男裝在帝都樂齋求學三年,還在皇宮中出言頂撞長公主。陰思若是娶了這樣一個女子,將來不知道要招惹怎樣的災禍!

“陰思,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父親將手裡的筷子摔在桌子上,冷言道,“為父和你母親不允許你娶那個蘇輕輕。”

“父親這是為何?”他嚥下嘴裡的飯菜,疑惑地看向面露不悅的父親,不一會又將視線移到一臉愁容的母親身上,“難道父母親覺得輕輕出身低微配不上孩兒嗎?”

“不只是因為她的出身,父親和你仕途順利,根本用不著攀龍附鳳。”父親道。

父親這番話,使常黎更不解,問道:“那是為何?”

父親起身轉過身去,雙手背在後面,嘆了一口氣:“依為父看蘇輕輕並非是那種甘願站在男人身後的女子,你未來掌控不住她。”

“父親與輕輕素未謀面對她一無所知,何以妄下定論?”聽到父親這樣評價心愛的女子,常黎有些氣惱,語氣中夾雜著些許責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