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戎,姐姐的婚事談的如何?”埋頭看書的輕輕並沒有發現戎戎的反常,而是詢問姐姐的婚事怎麼樣了。父親大人已經同意姐姐和陶鵬的婚事,陶鵬公子也已經上門提親,婚禮就在年前了。

“三小姐的婚禮定在了臘月十一,是個黃道吉日。”戎戎回道,輕輕只是“哦”了一聲,又專注起看書之事。戎戎很想問問她有沒有孫公子的訊息,但是直接去問小姐不就暴露了她對孫公子心思?但她還是問出了口。

輕輕被她一提醒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時在未央湖邊第一次見到那個叫拓跋炎的傢伙。他的腰間就是繫著一條黑底鑲金的腰帶,與圖片上的完全一致。我的天啊!

孫公子的隨從為何會用西夏皇族才有的腰帶?難道他是西夏皇族?不對,如果他是西夏皇族,為何要對孫公子俯首帖耳啊!莫非,他也是西夏人,難怪他對西夏王如此瞭解。

“走,戎戎,跟我去未央湖邊尋一樣東西。”輕輕套上了大氅上的帽子,不顧嚴寒走了出去。戎戎還以為出現了幻覺,自己最怕冷的小姐竟要在寒冬臘月裡出門。她回過神來,熄滅了炭火,追了出去。

時隔多月還能找到那根黑色腰帶嗎?那麼華麗的腰帶說不定早就被附近百姓給撿走了。即便是探尋無果,輕輕也要去碰一碰運氣,兩個時辰後,她們就在湖邊草叢裡一個洞裡找到了那個黑帶子,這很陰顯是被人刻意藏在這裡的。

輕輕的纖纖玉手被凍得通紅,拿在手裡的暖爐早已涼透,她們趕忙回了家。一進房間,戎戎趕忙燒上炭火,輕輕急忙開啟那本書,翻到那張圖畫跟手裡的黑帶子作比對,二者驚人的一致。

那叫做阿炎的人面板黝黑,果真與西夏皇室有關。

輕輕坐在炭火旁邊一邊搓著凍得通紅的雙手,一邊想著,那阿炎若真的是西夏人,那孫公子莫非也是西夏人?不對,如果他是西夏人那為什麼對粟王之死表現的如此傷心呢?

“蘇輕輕!你在瞎操心什麼呀!他們已經走了,管他是南晉人還是西夏人,與你何干?”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

臨近春節,帝都建業進入了一年之中最歡快的日子。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個春節。燃放的爆竹鋪滿了帝都大大小小的街道,猶如一條紅色的巨龍蜿蜒盤旋地扭動著身軀。

小孩子們穿著新衣服,三三兩兩手拉著手在街上玩耍,而大人們也聚在一起拉著閒話家常,今年家裡的收入怎麼樣,家裡人的身體可還安泰,老爺們仕途是否順利?

咱們可愛的陛下長孫庭呢!大年初一,新年的頭一日,連個懶覺都睡不成,剛剛過卯時就迷迷糊糊被姑母連拖帶拽地弄到朝堂之上,接受百官朝賀。

大殿之上,坐在龍椅上的長孫庭哈欠連天,長公主莊嚴地站在他正前方,接受文武百官叩拜。此時她真真正正成為了南晉的主人,心裡爽極了。

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夫君,心情由喜轉悲,深紅色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心想:子義,恆兒完成了夙願,成為南晉真正的主人,你可看見了嗎?可惜,這大好河山不能與你共享。

同一時間,百無聊賴的西北戰場,新年時分這是這裡最寒冷的時節。滴水成冰,風吹在臉上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無情地劃過肌膚、走在厚厚的雪堆裡,就別想伸出手。西夏士兵常年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對於這樣惡劣的氣候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南晉軍隊可不行,每到冬天有許多士兵得了風寒,哪裡還有力氣與強悍的西夏人作戰。

不過還好,西夏党項人模仿南晉過年節的習俗,正月是不打仗的!這樣一來就給了南晉足夠的休整時間。

長孫璉坐在營帳中研究作戰計劃,雖然營帳裡燒了炭火,卻依舊冷風習習,長孫璉披著一件棉衣,依然不停地來回搓著雙手。阿炎剛剛把主子的長衫拿出曬了曬。

曬得時候從裡面掉出了一個紫色的荷包,此物就是蘇姑娘贈予主子的那裝著二十兩銀子的荷包。這東西很普通,街上到處都有,阿炎想不陰白主子為何要貼身裝著這東西呢。

阿炎剛剛進入營帳。長孫璉看見了他手裡拿著的那個荷包,便起身一把將那荷包從他手裡搶了過來,重新收入內衣之中。

阿炎這才恍然大悟,湊到他跟前調侃道:“公子,您這是在想蘇姑娘?”

長孫璉避開他的目光,拿起案上的地圖看了起來,喃喃道:“人家救了我的命,難道我不該念著人家嘛?”

“應該應該!”阿炎附和道。“公子,等你奪回大業,咱們再去尋蘇姑娘,如果姑娘願意,公子可將她納入後宮之中,雖然當不了皇后娘娘,但......”

“胡說!”見阿炎越說越離譜,長孫璉忍不住照著他的腦門來了一個爆慄,接著長嘆了一口氣,說,“西北危機未解除,何談奪回大業。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只盼望人家蘇姑娘還能記得我們。”

阿炎一邊撫摸著腦門一邊撅起了嘴。

今年蘇輕輕收穫了最最滿意的一份新年禮物,是父親給予的。父親終於答應讓她女扮男裝去帝都樂齋深造,從十三歲開始她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去遊說父親讓她去完成她的夢想都被父親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