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族女巫又羞又愧,緊緊的握住權杖臉頰發燒的說:“這是我的錯誤,我們願意接受懲罰,偷竊財貨和刺瓜的人都找到,任憑巫王陛下和大巫處置!”

“嗯,這件事雖然出在皮族,但實則其他部落也都有一些這樣不好的習慣,相對於偷竊來說,去年拱火族和羽公族打架性質更加惡劣!”

徐晨不想因為這件小事讓皮族第一次參加聚會就太過難看,同時也知道偷竊相對於群毆騷亂來說,完全是兩個層次的錯誤。

偷竊簡單可以歸結為人性,這是所有動物的習慣本能,就是想不勞而獲,在沒有道德強力約束之前,偷竊甚至都不會被譴責,而且危害性相對比較低,後果並不嚴重。

但像去年拱火族和羽公族幾百人打群架的騷亂引起的危害,可比眼前這件事大多了。

如若不是徐晨臉大,能夠憑藉自己和大巫的威信強行壓制下去,要是放在別的部落這種大型集會上,最終可能釀成兩個族群十數個部落之間的大混戰,最終造成巨大的傷亡。

所以,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徐晨還要重點敲打一下羽公族和拱火族,因為這兩個部落加入巴盟最早,發展最快,實力也最強,只有巴族鎮得住他們。

一旦出了巴族這個山谷,只怕誰也不服誰。

因此一聽徐晨搬出去年的事情,本來還略有些幸災樂禍的羽公族大巫和義正言辭的拱火族老巫婆也瞬間滿臉羞愧的不吱聲了。

“懲罰偷竊者只是很簡單的事,今天我召集諸位議事的主要目的,是要怎麼預防和處理以後發生這種事情,諸位應該都聽說了,從今年開始,我和大巫決定將秋天的巫祝大會搬到拱火族去開辦,因為那裡部族聚集,人口更多,地方寬闊,交通也更加便利,但這種事若是在拱火族聚會的時候發生,要是沒有大巫,沒有我,沒有一個可以公正嚴格處理的方法,那麼最終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徐晨說到這裡轉頭看著羽公族大巫:“這次你們做的不錯,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沒有去找皮族打鬧,值得獎勵,但若是巫和族長首領都不在的情況下,羽公族能不能忍住呢?”

羽公族大巫臉色有些呆滯,她不知道徐晨已經知道這件事,因此遲疑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不能嘎,前天發現丟失就有看管貨物的族人要去尋找,但被我攔住了,我和族長不在的話,肯定打架!”

徐晨點頭,臉色嚴肅認真的說:“所以,聚會這麼多部落,我們不能時時刻刻看管所有的人,我們必須找到一個方法,用以警示和處理這種事,哪怕巫和族長不在,各部落也要有控制衝突發生的機制,比如讓維持秩序或者巡邏的獵人隊伍抓捕處置偷竊者或者鬧事者,而且一旦發生造成後果,也要有一個統一的處理方法,對這些人進行裁決和審判,最終形成一種威懾,讓偷竊者和鬧事者明白自己將會面臨的懲罰和後果。”

徐晨這樣一說,一群巫頓時都雙眼放光,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卻又迷迷湖湖抓不到重點,主要是徐晨這裡面用到了好幾個新的詞語,比如警示、機制、裁決、審判等,沒有人能夠完全聽懂。

“巫王陛下,裁決和審判是什麼?”小女巫妹妹滿臉虛心學習的表情。

“裁決就是按照我們制定的方法討論過錯,審判就是依照這些過錯給予懲罰。”

“好嘎!”

雖然還有人臉色迷湖,但也有人完全聽明白了,特別是拱火族老巫婆和烏族小女巫,兩人學習的時間最長,對徐晨也最為了解,基本上都明白了這些新詞語的意思。

為了讓所有人都能夠更加清晰的理解這些話的意思,徐晨拿出昨天自己草擬出來的一些簡單法令,讓小女巫朗誦,自己針對這些法令逐一進行解釋。

這應該算是人類歷史上第一部真正的法律。

但鑑於原始人的野蠻習性和各部落不同的治理情況,徐晨也沒有完全彷照後世自己熟悉的法律規章做出太過仔細的論述,只是對一些行為做出了約束以及懲罰的標準,而且懲罰也制定的比較簡單粗暴,那就是揍,狠狠的揍。

裁量權歸於屬各部落大巫或者族長首領,執行則由各部落軍官負責,而且是專人負責,由一位固定軍官執掌刑法,另外還根據部落人數多少,成立由三到十人規模的執行團隊,被命名為刑捕。

為了讓裁量和執行更加清晰,徐晨還針對各種不同的犯罪行為給予了比較明確的定義。

偷竊罪分輕重兩級。

並不算太嚴重的輕罪,根據情節輕重予以二棍以上的杖擊,而裁量審判的標準就是以偷竊財物的價值折算成銅錢予以責罰。

偷竊價值低於一文,杖二。

偷竊價值達到一文,杖四。

以此類推,每增加一文桉值增加兩棍,最高懲罰標準是杖二十,但若是偷竊價值大於十文則為重罪,除開杖擊之外,追加一個月到一年不等的勞動改造,並且剝奪交配和食物分配權。

搶奪罪,比偷竊罪嚴重,同樣根據情節輕重,予以杖擊和勞動改造,最低就是十杖和一個月勞動改造,若是造成重大損失或者人員傷亡,則還會追加更加嚴格的處罰,比如一到三年的勞動改造等等。

故意傷人罪,屬於重罪,根據傷害程度,給予至少二十杖擊和三個月到五年的勞動改造,造成人員重傷或者死亡的,最高懲罰可以終生勞動改造甚至驅逐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