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不知道人類用針的歷史,但根據部落的情況來看,還沒有任何縫紉的概念,就是簡單的將獸皮用石刀切割成需要的大小,然後用樹皮或者藤蔓捆紮在腰間就完事兒,平日除開下河洗澡,基本上是不脫下來的。

在把針製作出成功的那一剎那,徐晨熱淚盈眶。

終於要和身上這條包漿濃郁的皮草小短裙說拜拜了。

一塊嶄新的麻布,割斷經線之後鋪在石板上。

先用繩子測量自己的腰,然後用木棍製作一根簡單的尺子,用尺子測量布的寬度,再用木炭畫好記號。

這一切並非無師自通,而是他用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的沉澱在摸索,雖然他見過貴州老奶奶織布,但他卻從未見過手工做衣服。

因此裁剪縫衣對他來說,完全是一個嶄新的發明和挑戰。

在徐晨忙活的時候,母巴和一大群女人都圍在四周緊張觀看。

本來她們以為布織好之後就能像獸皮一樣直接圍在身上。

但看起來卻並不是這樣,徐晨明顯另有安排和策劃。

若是以前,母巴會按照自己的打算安排下去。

但眼下她需要得到徐晨的支援,或者說她認為徐晨會有比她更好的注意。

眼下看來的確如此。

但徐晨如此複雜的過程卻讓所有女人都滿頭霧水,新奇的同時又無比緊張。

看起來,徐晨說的衣服,遠比紡線織布更難。

當然,在一群女人的圍觀下,徐晨也同樣緊張和忐忑。

雖然他處女秀只是打算製作一條大短褲,但前後折騰了半個小時,一塊布上來來回回畫了無數的線條,他都有些不敢下手。

這布料珍貴,若是胡亂幾刀下去割壞了,不光他丟臉,一群女人更會心疼。

不過新媳婦上床,總有刺刀見紅的時刻。

於是猶豫躊躇許久之後,徐晨終於還是咬咬牙,吩咐兩個女人幫忙把布牽好,就在石頭上開始切割起來。

麻線很粗,因此麻布很結實,而且石刀並不鋒利,要想把布割開有若鈍刀切肉,在一群女人目不忍視的心疼驚呼之中,這塊嶄新的布終於被他咬牙切齒的割開。

然後再割……繼續割……

終於割成七零八落幾塊,變成了一堆碎片和零碎的邊角料。

“晨嘎……”

一個年輕女人看著用了幾天時間才好不容易織出來的一塊好布,就這樣變成碎片,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

其他女人雖然沒哭,但看起來也很不好受,有人在輕輕的揉眼睛,甚至扭頭不忍再看。

母巴緊緊握住手中的紡錘,滿是皺紋的蒼老臉皮輕輕搐動,猶豫許久還是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自從昏死之後醒來,徐晨的變化她非常清楚。

最近徐晨帶給部落的變化更是天翻地覆。

她相信徐晨這樣做有自己的目的。

對於一群女人的心情,徐晨理解,但卻無法解釋,因為太複雜瞭解釋不了,俗話說眼見為實,只有等他把這條大褲衩做出來,所有人才會理解他的這種破壞性舉動。

布裁的磕磕巴巴如同狗啃,而且這種布料紡織的也並不緊緻細密,割開之後的邊緣有些鬆散,因此縫製的時候,還要把這些邊緣用線認真縫的細密一些,不然就容易脫線裂縫。

拿起骨針,穿線,然後徐晨就坐在一塊石頭上,拿起兩塊布料開始慢慢縫製起來。

看著徐晨穿針引線的動作,一群女人這才明白過來他這兩天廢寢忘食又磨又鑽的目的,而看他用針線就輕鬆將兩塊破布又縫合在一起,在不理解的同時,又感覺到無比的震驚和驚奇。

而隨著徐晨慢慢將兩塊布料縫在一起之後,一些年紀大的女人似乎開始明白徐晨的想法,悲慼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這是一種全新的工具,有了針線,布料和獸皮就能縫合成為任何想要的形狀。

不過她們仍舊還是不懂徐晨到底要把這塊切割的亂七八糟的布縫成一件什麼樣的衣服,因此全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認真仔細的觀看,生怕漏過任何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