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香雨一手扯著龍雲軒,一手扯著杜清酌,熱熱乎乎地將二人拉回到涼亭裡,這態度真是強轉一百八十度,把高恆都看得愣住了。

謝香雨瞪了一眼高恆:“看什麼看,還不去讓伙房備飯,告訴廚娘多做幾個拿手菜,我要請我徒兒和軒兒吃飯。”

龍雲軒和杜清酌互看了一眼,醉香樓看來是去不上了。

謝大堡主這張千變萬化的臉,龍雲軒也是領教了。

沒辦法,這位女師傅可比不得王仲景,王神醫宅心仁厚,為人忠厚老實,對龍雲軒來說,從最初就一直在撮合兩人,算是月老級的大好人。

謝香雨雖然也是好幾十歲的人了,但是歲月愣是繞著她走,跟個小姑娘似的,性格也是多變,龍雲軒一時間也是琢磨不透。

御前侍衛統領高恆,在謝香雨面前都乖得象只忠犬,她要是和杜清酌說自己點什麼,呵呵……

龍雲軒和高恆搶著表現:“高大統領,你坐著,我去伙房跑一趟。”

龍雲軒哪知道人傢伙房在哪邊,跑到院子門口,又折了回來,撓著腦袋道:“我不認路。”

高恆心裡道,不認路你裝什麼大瓣蒜,還想搶我的活兒,歇著吧你。

高恆毫不猶豫奔伙房,那樣子不像府裡的男主人,倒像個地道的管家。

謝香雨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將軍,別忙了,快坐下。”

龍雲軒恭恭敬敬坐在謝香雨旁邊,偷偷瞄著杜清酌,心裡緊張的一匹。

謝香雨衝著龍雲軒豎起大拇指:“你這個婚啊,退了就對了,那個什麼杜月升,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和我家清酌搶夫君。”

杜清酌見師傅這麼說,趕緊說道:“師傅,你說什麼呢?還夫君,我們這八字都沒有一撇呢……”

“啥?”龍雲軒一聽這話有點急了:“我可是連捺都寫完了,你告訴我撇還沒有?”

龍雲軒已經在爺爺和孃親面前誇下海口,明年給他們生個孩子玩玩,照這速度,說不定就打臉了。

杜清酌難搞,那就從她身邊人下手,搞定她身邊所有人,讓所有人都變成他的支持者。

龍雲軒趕緊拖著椅子坐到杜清酌一邊,剝了個桔子硬塞到杜清酌的嘴裡:“你吃桔子,別瞎說話,我和師傅好好解釋。”

此時龍雲軒的頭皮都溼了,汗嘩嘩地往外冒,他現在都怕了杜月升這個名字,一聽就有點過敏,就怕謝香雨因為之前和杜月升的婚事對自己有什麼壞印象,連忙道:

“謝堡主,我和杜月升純粹就是個誤會,從始至終,我想娶的只有清酌,都怪那杜月升拿了我給清酌的玉佩,讓我認錯了人。”

謝香雨才不管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就想知道個結果:“大戶人家都注重個臉面,哪裡會輕易同意退婚,你的意思,這次處理好了?那杜月升不會再是你們兩個中間的障礙?”

龍雲軒趕緊點頭:“處理好了,我帶了三千兩銀子上門,找杜長青當面攤牌,他也是當場找來了杜月升,我們三人立了字據畫了押,以後各自嫁娶兩不誤。”

說完,龍雲軒把寫好的字據拿出來遞給了謝香雨:“堡主您過目。”

其實這次退婚,龍雲軒想了好幾套方案,連南邦奸細這個大帽子都準備好了,只要杜長青不同意,他會軟硬兼施,甚至撕破臉拿奸細之事威脅,逼他就範。

可是讓龍雲軒始料未及的是,杜長青見到他的那一刻,眼神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甚至,龍雲軒從其中看出了一絲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