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輪比賽很快開始了。

第四輪的患者情況都比較危險,已經不適合在室外進行,雨堡大堂被分成十六個區域,比賽轉入室內。

雖然看不到裡面的真實情況,觀眾的熱情卻有增無減,雨堡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對裡面的情況進行實時播報。

其實有些觀眾就是患者的家屬,他們站在原地不肯離去,一定要堅持到治療結束。

十六個患者被抬過來的時候,觀眾之中發出驚呼,莫不是抬了十六具屍體?雨堡瘋了吧。

杜清酌來到自己那具屍體,不,那個病人身旁,搭脈,脈若遊絲,扯了一根頭髮放在病人鼻子前,好久頭髮絲才輕輕動了動。

雨堡夠猛,這十六個人怕是從亂葬崗撿回來的吧,杜清酌看著面前僵硬的人體,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再次看向周圍,一片愁雲慘霧,其他參賽者也都呆立在自己的患者面前,大概都沒見過這樣的陣勢。

杜清酌巡視一圈,看到了藤玉洲,這是唯一一個沒站在那裡發呆的醫者,只見他兩眼放光,雙手正從上到下摸索患者的全身,這傢伙還真是個怪人,越重的傷患,越是激發了他的興趣。

杜清酌收回目光,理了下思緒。

沒有血壓儀,沒有胸透和B超,沒有化驗裝置,沒有腦CT,在這破破爛爛的異世,真的只能靠望聞問切了。

面對已經昏迷的患者,聞和問又都省了,病人陰顯處於昏迷狀態,無法勾通。

切,也基本沒什麼用,病患現在幾乎要沒脈了,感受不到脈相帶來的資訊。

目前為止,也就只剩下望了。

杜清酌開始仔細打量患者,開始和藤玉洲一樣,對病人上下其手,此人面色焦黃,有些黃疸症狀,翻開患者眼皮,眼珠角膜的顏色變成竭色,呈環狀。

看到這裡,杜清酌有了一點點的想法,這是銅代謝障礙,是一種遺傳病,因為銅沒辦法正常排出體外,沉著在肝、腎等臟器上,造成了器官衰竭。

目前患者的情況,應該是肝臟衰竭,肝腦昏迷,應該儘快排除患者體內的銅,只是在目前的情況下,杜清酌對這位患者的治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

就算是在前世,有現代化的醫療器械和手段,這種遺傳疾病也是頑症,達到了肝衰竭的階段,也只能延緩病情,治療效果不會太理想,更何況來到這科技不發達的異世。

杜清酌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寄希望於異世人特殊的體質,希望面前這個病人能抗過這一關。

有了前面的鋪墊,靜脈注射已經公開化了,杜清酌給病人靜脈滴注異甘草酸鎂和脈苷蛋氨酸,想辦法保住病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肝臟。

看著病人枯瘦的體態,估計這個病折磨他已經很久了,又加了一針白蛋白,保證病人血蛋白的濃度。

最後靜脈滴注門冬氨酸鳥氨酸,降低病人體內銅的含量。

可憐的病人手上紮了三針,藥瓶找了個支架掛在雨堡大堂,許多管子從藥瓶上垂下來,連著病人手上的針管。。

杜清酌安靜地坐在一旁,心裡默默地開始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