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龍某魯莽了……”龍雲軒一顆火熱的心如同沉入海底。

老神醫又是微微一笑:“將軍,老朽雖心有餘力不足,但可舉薦一人,得此人,將軍如虎添翼。”

剛剛熄滅的火焰再次燃起,龍雲軒一臉期待等著王仲景下話。

王仲景被龍雲軒熱血感染,也很想為他做些事情,杜清酌那一手外科絕技,早就折服了他,這要是上了戰場,斷了的接起來,漏了的縫起來,那得少死多少人。

王仲景自信滿滿道:“舉賢不避親,老朽想說的是我那關門弟子,杜清酌。”

龍雲軒心中就是一頓,那可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天份再高,年紀在那兒擺著呢,老神醫你可別騙我。

王仲景手捋鬍鬚:“將軍您有所不知,老朽一生所學早已傾囊相送,這丫頭如今的風頭,可早就盛過老朽了。”

龍雲軒思考片刻,放下手中茶杯:“老神醫,杜清酌畢竟是個女孩子,軍營中卻多是莽漢,雖然我一直認為軍中不分男女,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不方便。”

王仲景笑道:“小徒雖是一介女子,胸懷卻超過尋常男兒,若跟隨將軍,只需將軍稍加照顧即可。”

這怎麼照顧?這是在大乾朝,講究的是男女有別,這都授受不親了,如何冶傷?

更何況,就剛才見到那小姑娘,跟個粉團似的,也不忍心就這麼把她扔進汗臭熏天的軍營裡啊。

想來想去,龍雲軒如同一瓢涼水澆在頭上,哪家的黃花大姑娘肯去軍營受罪?且不說風餐露宿,就說這冶傷,可不是每個人傷的地方都是胳膊和大腿,要是傷處在屁股呢?要是更隱私的地方呢?

想到這裡,龍雲軒心中倒是想起了那個救了她的小牧童,如果王神醫的徒弟也如小牧童一般,眼中只有傷者沒有性別,那倒是撿到寶了。

不過……小醫童畢竟不是小牧童。

小牧童身份低微,每日以牛羊為伴,心思單純沒有男女之別,小醫童嘛……

龍雲軒想起隔壁院子的那一幕幕,軍醫的事情就放下不提了,很想問問王仲景,你這麼喜歡你那徒弟,你的愛徒卻每天在隔壁作妖,這麼大的動靜,你這當師傅的就不管管嗎?

可是如果這話說出來,就有了告狀的嫌疑,人家小姑娘也答應以後不作了,事情重提也不是大丈夫所為,龍雲軒把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咽回肚子裡。

強扭的瓜不甜,有些事情只要點到了,剩下的靠的是緣份,老神醫見龍雲軒對這件事暫時有些牴觸,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喝茶。

一時間氣氛略顯尷尬,也該告辭離開了,龍雲軒又重複了大恩不言謝之類的客套話,起身帶著小五走了。

出了王仲景的院子,龍雲軒不由自主又把眼睛搭上了杜清酌的院門。

這時的院門半掩著,也就是喝了兩杯茶的功夫,裡面躺椅什麼的,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看來小醫童說話還是挺算數的,執行力也超極強悍,倒是符合當兵人的氣質。

不過……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三個女孩鋪了墊子在院子當中,清風明月呲牙咧嘴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抬著胯,伸著腿,一手前一手後,象只要起飛的鴨子。

中間杜清酌倒是體態輕盈,可那身體似乎扭成了麻花,讓龍雲軒不由得咂舌,這還是血肉之軀嗎?

龍雲軒頭皮一陣陣發麻,這小醫童到底是何方神聖,守著自己的師傅也不消停,天天弄的這都是什麼?真是不雅,太不雅了!

不雅也是人家院子裡三個女孩子的私事,沒有影響到別人,龍雲軒也不好制止,按下心中的好奇,龍雲軒帶著小五漫步走入竹林。

人是走了,腦子裡卻全是那個扭成麻花的身軀,別說,奇怪是奇怪,姿態卻有那麼一點點說不出的妖嬈。

院門半掩處,傳來女孩子的嬉笑聲:“清酌,你怎麼做到的,我的腿好痛,再也拉不開了。”

“這是在拉筋,筋長一寸,壽增一年,體態也會更優雅,跟著本姑娘,你們就等著氣質不凡,長命百歲吧。”杜清酌說得自信滿滿。

龍雲軒心裡不屑,淨是弄得歪門斜道,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來的那股子精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