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慢走了二十多步,杜有拉了下馬韁,象是和一旁的杜富說了句什麼,杜富突然勒停了馬匹,回過頭來,仔仔細細打量著杜清酌,就這麼看了足足一分鐘,突然輕狂大笑,笑聲中兩匹馬兒揚塵而去,出村上了官道,再也看不見蹤影。

杜清酌撇了下嘴,這杜富真是莫名其妙,看得人心發慌,笑得人想發飈,什麼毛病!

回頭關好了院門,琢磨著杜有說過的話,總覺得這裡面象是有什麼東西不太對頭,杜清酌慢吞吞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棵大愧樹,樹下坐著幾個婦人,身旁笸籮裡放著針線,手中拿著繡活兒,一邊做活兒一邊聊天,倒是沒有看到杜清酌走到了近前。

一個胖大嫂嘖嘖道:“看到剛才村裡來的那兩匹馬了嗎?”

另一個瘦大嬸抬頭瞥了胖大嫂一眼:“就在眼皮子底下進出村子,還能看不著?咱這村子一群土包子,難得來幾個騎馬的,看穿戴,倒象是京城裡來的。”

聽婦人們在說騎馬的人,杜清酌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站在樹的這邊也不急著過去,倒是想聽聽她們說些什麼。

胖大嫂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瘦大嬸放下手裡的活兒,眼神裡帶著八卦看著胖大嫂:“什麼人?莫不是選秀女選到咱村來了?”

胖大嫂拍了瘦大嬸一巴掌:“你可真能想,那老皇上都六七十歲了,聽說最近這些年病得不輕,不怎麼上朝了,人都那樣子了可選的什麼秀女。”

瘦大嬸撇了撇嘴:“要不是選秀女,那是做什麼的?”

胖大嫂一臉神秘:“昨天這兩個人就來過一趟了,難道你忘了老杜家養了個貴人嗎?”

瘦大嬸不以為然:“養了個人我倒是知道,至於貴賤這可就不好說了。”

瘦大嬸象是突然想起什麼:“你是說,杜家這孩子要回府了?”

胖大嫂呵呵笑道:“你猜得不錯,可是……也不知道回府的究竟是哪一個,姜寡婦那個老不要臉的,借了人家的富貴,還不拿人家當人看,還想著李代桃僵,以後是要遭報應的。”

瘦大嬸白了胖大嫂:“你這是嫉妒,再說了,這麼大的事,姜寡婦敢做?”

胖大嫂正想再說些什麼,一回頭就見杜清酌正站在離他們三四步遠的地方,先是一愣,臉上的肉抽了抽,接著就堆起笑招呼杜清酌:“喲,清酌丫頭啊,大中午的不休息,你這是幹啥去啊?”

杜清酌馬上裝成剛走過來的樣子,畢竟偷聽別人說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一邊給胖大嫂和瘦大嬸見禮,一邊脆生生回道:“我去打些草餵雞鴨。”

胖大嫂嘖嘖有聲:“清酌丫頭就是能幹,你娘有福啊。”

杜清酌笑了笑,邁步走遠了,兩個人說的話,卻烙在了她的心裡,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想辦法讓小智恢復能量,至於什麼五小姐六小姐的,全都不在杜清酌計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