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能提前乾脆將輪船給炸燬,這樣誰也沒法出發,就自然什麼事都沒了。”

一連好幾個想法在凃夫腦袋裡迴旋,越來越瘋狂的念頭將他從迷惘中指引出來。

是的,殺光那群水手,或是炸掉這艘船。

有時你沒法解決問題,但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凃夫越想越覺得興奮,他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在救哈里廚師時,自己便發揮出了超然的力量,有一次便有第二次。那像是一種隱藏在更深層意識的本能,只要需要時便可拿出來使用。

“叮叮噹、叮叮噹~”

在不知道第幾個日起日落後,廣播站里美妙的樂曲響起。

悠揚的音樂從廣播裡傳到船上每一處地方,在這樣一個處處充滿飢餓與痛苦之地,

即便再美妙的樂章也沒法治癒人心。

控制廣播站的那群傢伙,顯然是沒想過幫人做心理治療,隨著樂曲聲響起時,密集的腳步聲便在甲板四處響起,這意味著持械的水手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自從“聖瑪利亞號”失事已經好幾周,即便是水手們手裡的食物也不多了,不久前他們只能遵從某種生存規則,由抽籤決定的生死遊戲。

抽到帶有記號的紙條的人則會神秘消失,大概被踢出團隊。

而到了12月初,這個抽籤遊戲則變本加厲,他們將目光放在了同為倖存者的乘客身上。

每到獵殺時刻,水手們會將廣播室裡的音樂聲放大,蓋過他們捕捉倖存者弄出來的聲響,然後將這些人送入後廚。

“啊!”

在音樂聲響起每過太久,便有人發出淒厲的嘶吼,一連向抓捕他的人發出好幾聲求饒的嗓音。

某間艙室裡。

一個頭發火紅的男人被水手們逼到角落,連聲音都已經沙啞,

“求你們了,別殺我,我給你們錢,我家裡有很多錢,只需要饒我一命,我願意將所有錢都給你們。”

這次被獵殺的正是富家公子弗蘭克,面對諸多敵人他只能跪倒在地,用微弱的聲音向他們求饒,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相同的條件。

可將他包圍的一干水手等,對同樣的話術早就已經沒了興趣。

飢餓的人跟野獸無異,自然也聽不進別的話。

他們一個個視網膜通紅,嘴角殘留著不明液體,舉著水管和殺尤刀像野獸一樣衝上來。將還在求饒的公子哥腦袋開了個瓢。

血液在牆壁上濺起,一聲悶哼後便昏死過去。

襲擊弗蘭克的幾名水手默不作聲,分別抬著他的手腳分別捆綁住,向人硬生生地向外面拖拽出去。

熟練的處理起兩腳羊。

“唰!”

漆黑的通風管道中,一雙與漆黑融為一體的眼睛睜開,他的視網膜同樣也是血紅一片。

凃夫目睹著這血淋淋的一幕,卻沒有動手。

直到幾名水手完成狩獵的一瞬間放下防備心,分別離開艙室時,藏匿許久的凃夫從管道一躍而下,落在了滿是血跡的地板。

見證了太多這樣的場面,當船上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他的內心只剩下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