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好的,當然該繼續。”

宮務總管心頭一驚,也不敢耽誤。

立刻就讓工程部的技術員,對“移動堡壘”破損處快速修復,再灌入燃料後倒是能勉強讓這東西上路。

只是,還值得繼續嗎?

在貴賓席位上,一直關注這件事的克蘭看出了端倪,直接斷定:“凃夫恐怕完了,陛下絕不會妥協。”

“可他的實驗不是已經表明,‘永動機’就是假的嗎?為什麼這樣說。”貝拉不理解。

“雖然這一鬧,‘永動機’的後續計劃大概會被停掉,但凃夫絕對逃不過這一劫。”克蘭篤定道。

“為什麼。”這次出聲的是魏瑪小姐,她眉宇擰成了一片,默默為場上那個人而擔憂。

“因為我們的陛下絕不會認錯,即便他知道這次真的犯了錯誤,也會改正這個錯誤,但是,絕對,絕對,不會當眾承認他的過失。

畢竟,他始終是國王陛下。”

克蘭的話已經足夠含蓄。

一向最看中顏面比命還重的國王陛下,又怎麼會輕易認錯。

如果不是凃夫用這種瘋狂的方式,威廉二世甚至連話都聽不進去。

克蘭看著前方隻身攔住王室車隊,看著那個敢擋在苦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個男人一副已經準備好受死的表情,他眼中滿滿的羨慕之色。

如果換作是他能孤身擋住國王車隊,當眾指責國王的過失,這一番操作下來,就是立刻死在這也值了。

恐怕只有這樣,父親大概才會高看自己一眼。

嘎吱、嘎吱……

仍在前行的皇家車廂在過道行走時緩緩作響。

即便是九匹神駿的馬匹開道,即便儀仗隊再怎麼威風,這會兒的威廉二世也不剩下半點風光。

他蜷縮在車廂裡努力調整呼吸,聽到外面隊伍敲鑼打鼓的慶祝之聲,

已然成了最諷刺的聲音。

“我絕不能表現出一絲懦弱,更不能讓我的國民見到我這幅形象……務必要堅持到遊行慶典結束。”

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國王,只能用這樣的話來穩定住自己的心緒。

哪怕剛才的事已經亂了他的心神。

但他必須沉穩,哪怕知道自己錯了,也仍咬做出高傲的樣子。

他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決不能讓臣民見到懦弱的一面。

威廉二世如是想著。

可車廂之外,發生在真理廣場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這一帶,每當車隊到達一個地方時人們便開始議論紛紛。

“陛下,請務必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憑什麼抓卡佩先生,就因為他揭露了一個真相。”

“瞧瞧,我們躲在車廂裡的國王,他是如此無能,以至於連見都不敢再見你的子民。”

“這已經不再是您一個人的事,還有我們所有拜亞人的心血。”

“弗裡克·威廉·霍亨索倫,跟你的父親威廉大帝相比,您絕不是一位優秀的國王,連稱職也算不上。”

“可恥的瘸子,滾下來!”

……

一路向前,越來越多的呼聲開始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