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隨行團中有驚訝者、好奇者、興奮者,無數人從凃夫孤身攔車的那一刻起便徹底驚呆了。

整件事情一下變得魔幻起來。

如果不是在他們面前上演這歷史性的一幕,打死都沒人相信凃夫能幹出這種事。

一直以來,天賦異稟的凃夫.卡佩先生都是以完美形象示人,他擁有令人讚歎的智慧,永遠都有出不完的點子,也永遠都能在最危急時挺身而出。

有人愛他、也有人把他恨得牙癢癢。

只有熟悉凃夫的極少數人才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開展“雙縫實驗”只是為了獲得高校招生的名額。

發明電燈奪取挑戰杯也只是為了一萬克朗的私人獎賞,建立量子力學體系也不過是為了駁倒謠言為自己正名。

他並不像外界宣傳得那般完美,或者說他從來都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

每一件事,都精於重重算計。

只有這一次,不純粹為了利益考慮,孤身攔下了國王的車駕、接連丟擲了兩個熱力學定律,可算是劈頭蓋臉的給了威廉二世一巴掌。

做了這麼多,凃夫的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

“陛下,您錯了。”

……

真理廣場。

“你在教我做事,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你才是對的。”

威廉二世盯著被擊穿的大口,眯成縫隙的眼睛好似毒蛇,尖銳、恐怖,宛若風暴來臨前的寧靜,刻意壓制的怒火隨時可能將他給點燃。

“如果您執意這樣認為。那麼,正是如此。”

凃夫從半跪的姿勢起身直面著他,現在他不論怎樣道歉也於事無補。

他的到來好似一隻蝴蝶,憑著翅膀微不足道的輕輕扇動幾下,便在這座城市掀起了狂風巨浪,

隨著浪潮一波又一波傳遞到布萊頓區、莫斯利區、中心城,

最後席捲王都哥廷哈根。

“陛下……”

宮務大臣面如土色,這下更是連問候的話也不敢再說,顫顫巍巍的看著國王鐵青的臉色。

何止是他一個人,整支巡遊車隊都驚訝於凃夫的瘋狂。

半神騎士微眯眼睛全程什麼都沒做,只是覺得有趣的打量著這個小小的序列7冒險家。

工黨領袖像見鬼一樣看著這個大膽之人,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沉默了許久,威廉二世眼神閃爍起一陣光芒:“查出來,把萊爾找來,他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陛下,‘永動機’已經被證明徹底失敗,趁還未造成更大損失前,還有挽回的餘地,一切都還不晚。”

凃夫自然察覺到對方仍保佑一絲期翼,也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念想。

王國目光冰冷,並沒有給他答案。

反而揮手讓衛兵上前,直視著這個不要命的傢伙,“現在,你被以擾亂公共治安的罪名被逮捕,你服氣嗎?”

“如果能改變您的心意,又有何不可。”

凃夫聲音嘹亮,並主動抬起手臂直視國王,毫不介意手上被衛兵帶上了冰冷的銬鏈。

只是他仍用不服氣的眼神盯著國王,

那夾雜著審判意味,毫無懼意的正義目光,令威廉二世感到不安,竟連直視對方的勇氣也沒了。

他乾脆不再反駁,只是緊咬著牙齒,轉身對宮務總管吩咐:“遊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