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燈泡不過一兩個普爾的價格,即便壽命到期也能快速更新換代,比之現在的煤氣燈的高昂費用不知道好到哪裡去。

用戴維的話來說,顧客用這樣低廉的價格就能體驗時代最前沿的科技,他們甚至會感謝你的慷慨。

這個年輕的大資本商公子哥,相當有被人們吊死路燈的潛質。

“所以,這東西簡直就是個垃圾。”

凃夫摸著鼻子予以點評。

難怪西姆工業寧願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強取豪奪他的專利。

合著他們自己的發明不具備普適性,發明一年了也只是向礦場之類的地方出售掉一些。

“是的,無論從價格還是實用性,或是核心技術比較,電燈與電弧燈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只要向法庭提交這些資料後,這場官司你一定能贏。”

弗蘭教授臉上露出罕見的陰險表情,“甚至你可以先跟西姆工業的人接觸,把這些證明給他們看,以及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西姆工業許多產品都用了類似的閹割法。

這堆東西足以嚇壞他們,別說是撤銷案子,甚至要向你賠償一大筆錢來了事懇求你的原諒。”

“太過分了,絕不能這樣。”

凃夫一反常態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然後在弗蘭教授驚愕的目光中,他才緩緩開口,“不能這樣就便宜了他們,竟敢帶人進入密大氣勢洶洶的討要說法。

還敢把用半成品戲弄國民,那我現在就給他們一個說法。

給被剝削已久的蘭蒂斯人民一個說法,看他們能否原諒被自己國家的企業像傻子一樣欺騙。

我純粹是,為了正義”

看著小子一臉正氣凌然的模樣,老弗蘭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卻也不言語。

勸人大度,哪有比這更蠢的事。

……

當天下午,也是開庭前兩天。

凃夫透過戴維公子的人脈,在哥廷哈根一家高檔餐廳裡會見了幾位神秘客人。

《中心城報》的總編以及記者莫迪,兩人自從被戴維邀請進來餐廳後始終顫顫巍巍,而坐在對面的凃夫則是一言不發。

面對在學術界領域獨掌一片天,史上最恐怖的年輕天才前,他們這樣的人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一週之前,就屬他們報社將他黑得體無完膚,現在對方回過神來收拾他們,想要報復也合情合理。

這就是這個成年人社會的規矩,你弄不死我,等我緩過氣來便一定要搞死你。

“卡佩先生,請原諒莫迪女士之前種種不當行為,她為了獲得更好的新聞效益,因此犯下了許多過錯。”

第一時間,《中心城報》的報社總編便立刻撇清責任。

如果能讓對方解恨,犧牲掉一個資深記者也實在是很划算的事。

而全程報道此事的女記者莫迪,懊悔的低著頭等到發落,她深知犯下的事不會被容許。

“為了博眼球做些出格的事倒也無可厚非,換做是誰都一樣。

不過看在你們沒把我妹妹的專訪捅出去的情面上,不如就讓這件事一筆勾銷。”

凃夫語氣輕鬆,順嘴便讓這件事過去。

倒也不是自己真大度,主要原因是他們並非主謀,做出些範圍職業道德的事也再正常不過。

怨恨倒是談不上。

“您說的都是真的?”

記者莫迪頓時目瞪口呆,她絕對沒想到凃夫竟然會放過她。

換做一個脾氣大些的公子哥,讓她立刻下崗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有我在此作證,卡佩先生絕不會反悔。”

同樣坐在飯桌上的戴維·史密斯也面帶笑容,“不過既然你們跟蹤這件事這麼久,想必中途就結束實在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