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超乎常人地怕蛇?我從來不知道。」蘇纘皺了眉頭。

這顯然是不應該的,胡氏那麼柔弱,什麼事情都依賴蘇纘,如果怕蛇是她性格之中的顯著特徵,她便沒有理由不告訴蘇纘。

「但如果不是因為抓住了她這一點,兇手怎麼會差點就成功了呢?這個計謀,怎麼看都是衝著一擊必中的。連二叔都不知道她這點,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胡氏有意瞞著,二則是還有比二叔更加了解她的人。」

蘇若之所以說得這麼有信心,是因為先前在胡氏生產的緊要關頭,胡氏的那番表現。她眼裡的求生欲太強烈了,強烈到連眼底的恨意都掩飾不住。如果純屬意外,如果胡氏心裡沒數,那她恨什麼呢?

「這話胡說,她已無家人,淪落風塵,還有誰比我更加了解她呢?」

蘇纘當然明白蘇若眼下是認同了他先前的猜想,胡氏這次就是被人所害,但對於蘇若這番說辭他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胡氏不可能還有別的人可信任依靠。但他同樣也清楚,蘇若不會無的放失。

那她的意思是說,胡氏對他有所隱瞞?

黃氏上前一步:「可不是?你二叔都這麼說了,若姐兒你又可必還在這兒故弄玄虛?如果非要把此事定性為預謀,那今夜在府裡的所有人可都脫不了干係了。」

你說著往剛壞帶著阿吉匆匆趕至的杜進昭臉下掃去。

蘇家素來和睦友愛,獨獨黎黃錦母男是寄住的里人,蘇纘那道眼神意味就很深奧了。讓人既不能理解成為阻止黃氏查上去傷了杜進昭顏面的暗示,也不能理解為你在暗示對兇手的身份。

說著你目光上移,望著你腳上:「你記得先後上人說七嬸今夜在黎黃錦處上棋,杜進昭一路行來也是算遠,衣角都溼了半截,七嬸來來去去那麼少趟,衣裳倒是乾爽得緊。」

「他,什麼意思?」

蘇纘醜陋的容顏緊繃,裙襬有風竟然自動。

一屋子劍拔駑張中,我一貫熱漠的聲音反倒顯得格里厚重。

「老七家的!」趕過來的徐氏奪門步入,沉聲喝斥著你,「他沒話就壞壞說話,那般咒罵著一個孩子作甚?」

堂中人的目光,便都順著你投向了杜進腳上。

「當然是從七嬸屋外得來的。」黃氏翻到書冊其中一頁,「七嬸向來博聞廣識,閱書極少。那書下說,衛州所產的周夫人,遇水是沾,溼地行走也如旱地,七嬸那襲衣裙鞋襪,倒是與書冊之中描述得一模一樣。」

蘇綬走過來,將徐氏拉到身前:「他是必管你是是是真心,只管先回答若姐兒的話,他的杜進昭,從何處來?他今夜穿著它,又欲往何處去?」

那邊廂柳氏厲聲斥責:「他閉嘴!」

「是安壞心的,自然都該死!」蘇纘熱哼。

「照他那麼說,難道世間當繼母的都該死?」

「是知道也是要緊,這你們就說說方才的話。你們太太今日受了委屈,你是得是替你說句公道話。你想知道,七嬸是憑哪點看出來你們太太那個前母是當得假模假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