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秋猛然扒開窗戶,看著那長安縣衙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

“王泰領悟的是逍遙意境,可他被這長安城困束了八十年,早就磨沒了精氣神,哪裡還有逍遙的勇氣?此時突破自尋死路。”

“當年的天下第一天驕,最有望神話之路的人,是何等的風光?可惜這長安化作一樊籠,八十年來將其逍遙意境磨得一乾二淨。”

“當年老師曾說過,教祖講道之時曾言:王泰的逍遙意境已經廢了,皇室的未來神話成為了笑話。王泰強行突破,就是他的死期。他當年要是拼死一搏,滅了三百諸侯,意境必然圓滿,尚且有機會突破,可現在八十年過去,逍遙意境不斷被磨滅,當年的雄心壯志、精氣神還剩下幾成?困在籠子裡的老虎,早就被馴服,失去了嘯傲山林的野心。”

“皇后、西南候,以及當年為他而死的百萬大軍,就是他的心魔,八十年來日日夜夜啃食著他的精氣神,他無時無刻不在煎熬,現在西南候的大限,大周即將到來的內亂,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至於說突破?做夢去吧!心魔發作,就算不死,遭受反噬也離死不遠了。”王高秋趴在欄杆上,手中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磕著。

筆落驚風雨,王泰欲要證就神話圖卷,跨入那傳說中的神靈境界,才剛剛落筆,天地間便有異象感知。

長安城無數的修士,俱都是紛紛抬起頭,看向長安縣衙內那沖霄而起的五色神光,眼神裡露出一抹怪異。

霍胎仙看向後院,聽著那天空中的驚雷,還有那沖霄而起的五彩神光,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這是?”

這是異象,但沒有自己當日畫太公圖時的異象大罷了。

“長安縣又出入品畫卷了?而且還是原創畫卷?”張三詫異的道:“入品畫卷?而且還是原創畫卷?這是有人在破境嗎?哪個方向……是老爺!老爺在破境!”

張三李四驚得魂飛天外,不由得嘶吼一聲,隨即面色激動,奔了過去:

“老爺要破境了,咱們時來運轉,好日子要來臨了。只要老爺破境入了神話,這區區長安縣,又豈能困得住咱們?”

“快去為老爺護法!快去為老爺護法!”張三李四一聲吼叫驚動整個衙門,眾人俱都是紛紛向著後院奔去,看著後院沖霄而起的五彩神光,眼神裡露出一抹緊張、忐忑、歡喜。

霍胎仙也隨著人群來到後院,站在牆外看著那變換的異象,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天空中驚雷異象劃過,然後天空中風雲密佈,天河倒掛,四海八荒的水汽不知何時匯聚而來,在天空中化作一望無際,遮雲蔽日的大海,覆壓長安縣,並且向著那長安縣八方奔湧而去。

就像是天空中多了一條大海,而那無量的海水中神光翻滾,五彩神光糾結,似乎在孕育著什麼。

一股難以言述的氣勢,自後院中迸射而出,壓得人呼吸艱難,體內神力凝滯,無法運轉。

霍胎仙目光掃視人群,隨即看到一熟悉的人影,卻見小侯爺不知何時,懷抱長安社稷圖去而復返,站在了院門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長安上空,覆壓了整個蒼穹的大海。

此時的關山不復之前懶散,整個人猶如青松翠柏般立在那裡,雙拳死死握住,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雲層,整個人動也不動。

長安畫院內

李文芳打磨著手中畫筆,感受天空中的異象,露出一抹詫異,隨即嘴角咧開:

“當年為了王高秋謀劃,教祖早就料定有今日。王泰破境失敗,就算不死,也一身功力被廢,離死不遠了。到那時誰能阻擋王高秋奪取長安圖?誰能阻擋我自然畫院的神話種子歸位?”

“長安圖啊,與長安融合八千年,經受八千年長安大地的孕養,不知奪取了長安大地多少造化。這股造化要是被我吞了,何須培育神話種子?我有五分把握……”說到這裡想到冥冥中的教祖,不由得一個機靈,不敢言語,專心低頭的打磨畫筆。

看到異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王高秋的謀劃成功了。

“王高秋、小侯爺,可都是自然畫院最重要的棋子。只是有些痕跡,還要盡數抹去,大周王室可不是吃乾飯的。”李文芳若有所思。

鎬京

大內深宮

年紀定在三十歲模樣的周天子,此時一雙眼睛看向長安縣的方向,目光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只是那緊握的雙拳,顯露出了其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情緒:

“八十年了!你真的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