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沒開玩笑?”霍胎仙不敢置信。

“那個和你開玩笑。咱們老爺當年是大周王室第一天驕,已經被上代周天子立為儲君。可惜老爺年少輕狂,不將天下諸侯放在眼中,竟然上書周天子,欲要消減三百六十五路諸侯,頓時惹得天下諸侯大怒,被諸侯聯手逼迫下臺,叫當今的幽王撿了個大便宜。”張三皺眉道:

“當年各路諸侯聯手,欲要逼死咱們大老爺,但王室老祖惜才,親自出面將其保了下來。”

“命雖然保下了,但名聲也臭了,被天下諸侯聯手排擠,困於這一郡之地。”

“咱們老爺的太子妃,是出自西南候一脈,乃是西南候的姐姐。而西南候乃是當初老爺的鐵桿心腹,變法強力支持者,老爺被貶,他還能有好?當年變法失敗,老爺被髮配此地,西南候一脈為了自保,給出交代,保全家族,消解貴族的怒火,西南侯的姐姐抱著小公子吊死在了露臺上,為西南候一脈爭取到了一線生機。據說當今人皇上位,乃是三百諸侯扶持起來,與皇室老祖妥協達成的交易。是三百諸侯扶持的意志體現。當今天子上位之後,勳貴報復西南侯,暗中出手將西南侯重創,困於西南八十年不得掙展。要不是顧忌西南候自開國時期累積的底牌,只怕早就將其全家都抄沒了。這其中的關係太複雜,咱們是說不清楚。”

旁邊的李四接過話:“也有訊息說是當今天子,忌憚咱們老爺死灰復燃奪了其王位,欲要將西南候置於死地,可是卻被天下貴族給保了下來。”

“天下貴族將王大人給拉下王位,又怎麼會保他的鐵桿西南候?”霍胎仙不解。

“咱們老爺當年為何要提出消減天下諸侯的策略?還不是因為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太過於強大,已經有些尾大不掉,開始抱團對抗朝廷。”

“西南候是天下間最強大的四大諸侯之一,他要是被朝廷滅了,朝廷吸納了西南候的力量,到時候面對天下諸侯,會有壓倒性的優勢。各大諸侯當然不會允許西南候死。”

“據說西南候只有一個子嗣,就是因為當今天子的黑手。而西南候被朝廷暗中重創後,天下諸侯察覺到危機,又開始拼死保護西南候。”

“咱們老爺下臺,削減諸侯的策略作廢,天下諸侯與西南候的矛盾煙消雲散,反倒是化成天下諸侯與周天子的矛盾了。”李四道:

“而且現在的西南侯只能代表現在的西南侯府。只要當代西南侯死掉,新的西南侯上臺,重新向勳貴系列靠近,那麼所有的恩怨,都止步於上一代西南侯。”

“世家萬年交情,不可能因為一代西南侯毀掉。”

就像是國家總統,一代總統只能代表當時的意志,只要換了總統,一切恩怨消散於無形。

霍胎仙聞言不語。張三李四的話,他只能信一半。更高層的博弈,豈是二人能知道的?

張三李四等人,都是伴隨王泰被貶至長安縣,生生世世困在長安縣的無家可歸之人。

縣衙後院

自從見了小侯爺後,王泰就站在院子裡,整個人有些神情恍惚,站在那裡不語。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西南候要是死掉,關山繼承侯位,如何是周天子的對手?”許久后王泰精神恍惚的道了句:

“血流成河!屍山血海!多少人因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如何面對那無數的英魂?那一雙雙眼睛?”

“我被困在待詔境界八十年,自從當年被謫貶此地,這長安就像是一座牢籠,將我牢牢的困住,叫我不得逍遙。”

“八十年了!毫無長進,反倒是喪失了當年的那股銳氣,叫我這八十年來修為不進反退。”王泰深吸一口氣:

“不能等了!若無改變,再給我五百年,我也依舊無法證就神話。”

話語落下,王泰猛然拿起身邊的畫筆,向著身前畫板落了下去:

“西南候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以小侯爺的性格,必然對皇室恨之入骨,到時候定與天下三百諸侯聯合起來,成為三百諸侯對付周天子的最強大利刃!那個時候,大周內亂不遠了!小侯爺竟然來登門尋我求長安社稷圖,必然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否則他是絕不會登門的。”

“轟隆~”

一道驚雷滾滾劃過虛空,長安縣上空一股奇異的力量匯聚,天空中道道金光匯聚,剎那間引得無數人駐足觀望。

“下筆風雷!”

走出長安縣衙外的小侯爺拿著手中《長安江山社稷圖》正滿臉心事的走著,忽然耳邊聽著那道道晴天霹靂,猛然的抬起頭,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這般異象?有人在突破神話,在創造神話圖卷?”

就在此時,縣衙後院有五彩神光沖霄而起,一股浩蕩恢宏的大逍遙意境自縣衙內傳出,猶若山崩海嘯一般,向著長安縣席捲了過去。

“不可能!他這個懦夫,怎麼敢邁出這一步?”小侯爺看著長安縣衙上空的氣機,不由得整個人呆愣住,眼神中滿是震驚。

青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