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正與謝大爺和謝二爺在屏風外說謝雲初的病情,正說:“除非是顧神醫,否則……怕是無力迴天。”

就見顧神醫走了進來。

“顧神醫!”謝二爺一眼認出臭著張臉入門的顧神醫,仿若看到救星。

可一想到謝雲初的女兒身,又怕被顧神醫摸出來,瞳仁一縮,眼神猶疑了起來。

“這位是……顧神醫?!”

謝大爺瞧了眼謝二爺,一點兒也不拿朝廷大員的架子連忙上前見禮:“多謝顧神醫願出手救我家六郎!”

顧神醫既然來了,自然是來救人的。

隔著顧神醫妹妹的性命,顧神醫能來……那就是天大的恩德。

“不必言謝!不過是交換而已!”顧神醫說著瞧了眼紀京辭,“還不帶路!”

謝二爺連忙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顧神醫入內。

瞧見緊隨其後的謝老太爺和紀京辭,謝大爺行禮:“父親,紀先生也來了!”

謝老太爺一頷首,便跟了進去。

謝大爺知道這是顧神醫看在紀京辭的面子上,同紀京辭道謝:“多謝紀先生!”

“六郎是紀某門下弟子,應當盡力。”紀京辭說著一同入內。

隔著滿室通明的燭火,紀京辭視線落在床榻之上蓋著薄被的人兒,心揪在一處。

“母親!”謝雯蔓喚了一聲。

哭得眼睛紅腫,強撐著精神支應的陸氏,見顧神醫進來,連忙站起身,帶著謝雯蔓同顧神醫行禮。

陸氏打定了主意,為了女兒的性命豁出去了,起身後不等顧神醫診脈,便道:“顧神醫,其實六郎乃是……”

“陸氏!不要打擾顧神醫診脈!”謝二爺呵斥一聲,心存僥倖。

顧神醫瞧了眼謝二爺,坐在魏管事端來的杌子上,瞧了眼床榻上雙眼緊閉,唇角沾血的謝雲初,翹著二郎腿,捉住謝雲初的細腕診脈。

陸氏的瞪著謝二爺:“謝瑾煜現在六郎生死攸關……”

“二夫人。”紀京辭輕喚一聲,“煩請夫人和諸位在外等候,顧大夫診治一向不許人旁觀,有關六郎的身體情況,我知道的十分詳細,一定會如實轉告顧神醫。”

顧神醫聽到這話,轉頭上下打量了一眼紀京辭,沒有拆穿。

陸氏望著紀京辭瞳仁一顫,眼神不可置信,身體情況……十分詳細。

陸氏也不是個蠢的,猜測紀京辭這是在說謝雲初女兒身之事。

謝雯蔓心裡也是咯噔一聲,猜測出七八分。

紀京辭同陸氏淺淺頷首。

剛瞧著陸氏那一副豁出去的神情,紀京辭明白陸氏要將謝雲初女兒身之事說出來,為能保謝雲初性命。

“既然如此,我們就在外等候吧!”謝雯蔓心中拿定主意,看向謝老太爺,“祖父?”

謝雯蔓也不是頭一日認識紀京辭,更是信得過紀京辭的人品,便拉著陸氏:“別擾了顧神醫為六郎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