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耳朵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只剩下自己那如同擂鼓般咚咚的心跳聲。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身前突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這一看可把我嚇了一跳——

小信不見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緊,急忙小心翼翼地溜出座位,在周圍人那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朝著後門衝去。

走廊裡寂靜得有些可怕,只有盡頭的女廁所那邊傳來的可疑喘息聲。

“小信?”

我走到女廁所的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我啊。”

裡面水龍頭潺潺的流水聲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突然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緩緩地開了一條小縫。

小信那火紅的眼睛出現在門縫間。

“賢...吾感覺…做不到...”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彷彿稍微大一點聲就會耗盡她所有的力氣,

“一定會搞砸的吧...”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不禁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信嗎?”

我的目光落在她那微微顫抖的手指上,思緒一下子飄回到這三天裡她躲在儲物間裡偷偷練習的場景。

我彷彿看到了那些被汗水浸溼得不成樣子的樂譜。

那些因為反覆朗讀而變得沙啞的清晨,還有那些她以為我沒看見的、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練習口型的時刻。

“還記得‘古壘嘶’麼?”

我決定用我們之間獨特的回憶來給她打氣,於是繼續說道。

小信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後像是被戳中了笑點一樣,破涕為笑:

“笨蛋!那都是三天前的事了哇!”

“是啊,三天前你還把‘SOUnd’念得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我一邊說著,一邊不顧形象地模仿著她當時的發音,還故意把臉扭曲得十分誇張。

看到我這個樣子,小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肩膀也不再抖動了。

“請六號織田同學!!到候場區準備!”

主持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而且這一次明顯帶著不耐煩的情緒。

小信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煞白,就像突然被一層寒霜覆蓋了一樣。

我趕忙伸手抓住她那冰涼得像大理石一樣的手腕:

“聽著,你就當臺下只有我一個人。就像在教室裡那樣,沒什麼好怕的。”

“可、可吾…從來沒在汝面前完整唱過...”

小信有些猶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