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本該沉浸在美好夢鄉盡情遨遊的我被一陣陣流水聲吵醒後,便只好百無聊賴的倒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望向天花板,渾身痠痛乏力。

頭腦中回想著昨夜在大雪紛飛之中,費盡心思地尋找那柄說是寄宿的著神明的靈刀卻徒勞無功,輾轉返回到家後的事……

“話說你這傢伙怎麼還跟著我回家啊?我都已經陪你做了那麼多事,還不能放過我嗎?”

我苦惱地對盤著腿坐在餐廳桌子上大口吃著不知道從何處取來的蘋果的信說道。

這個信一邊肆無忌憚地咀嚼著蘋果,一邊舉起拿著蘋果的手,指向我振振有詞道:

“無禮!汝實在是無禮!作為汝的主人,吾下榻在汝的宅邸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汝應該感到無上的光榮才是!”

她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了我,那雙血珀般的眼睛散發出駭人的光芒。

我似乎已經不想再糾結這是什麼時候確立的奇怪關係了。

因為我明白只要是在那傢伙面前,再怎麼掙扎也是白費力氣。

儘管心裡十分不情願,但也毫無辦法。

我只好陪著笑臉對飯桌上那毫無禮貌的“小孩子”恭敬地說道:

“那就悉聽尊便,今晚你想住哪都隨你,不過明天就只能請你離開了,這樣沒有問題吧?”

“那可要看汝的表現如何咯?”

信淡淡地說著,又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後,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淺笑道:

“來吧,賢。吾要好好參觀一下汝為吾準備的房間。”

她還未待我反應過來,便像一隻靈巧的小貓般快速繞過我,徑直向著臥室的方向躥去了。

我趕忙追上去開口對她嚷道:“喂喂喂!等一下啊你,你要睡就去……”

“區區一個賢,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吾吆來喝去!汝給吾聽著,今夜吾就是要把寢室定在這個房間好了!

汝就在外面給吾好好地反省反省,如果汝膽敢再對吾有任何褻瀆,事情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了!”

她嘴上說著嚴肅的話,但表情卻相當的輕鬆愉快。

不過,信那洋溢著笑容的臉突然又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其次,閒雜人等擅自闖入吾的寢室,是吾深惡痛極的,所以沒有緊急的事件要報告的話就禁止透過這道門,否則後果自負。”

隨著“咚”一聲的沉重關門聲,臥室的門前就只留下了我一個人獨自凌亂迷茫著。

在這樣的清晨,本就體力不支的我,再加上信剛才對我的一番折騰,身體更是不堪重負,意識持續地徘徊在昏厥的邊緣。

我意識到沒有再多走上十幾步的力氣到姐姐的房間,便每一步都像踩了棉花般向客廳的沙發緩緩飄去。

清晨的寒意緩緩襲來,沒有被子的我也只好縮作一團,孤苦伶仃地躲在沙發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想到這,我不禁悲從中來,疑惑地望著這客廳裡看似正常的一切。

頭腦一片混沌,總感覺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可惜這不爭氣的腦袋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雖然還想多在沙發上休息一會,但從沙發斜對面的落地窗投來明晃晃的晨光照得我心煩意亂。

而那大概從浴室方向傳來的嘩嘩流水聲也縈繞在我的耳畔讓我不能安心睡眠。

我也只好掙扎著坐起來,眯著雙眼簡單地瞟著整個客廳,這裡在清脆的流水聲烘托下顯得更加寂靜。

突然沒有信那種時而高亢激進、時而婉轉悠長的聲音和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身影,倒是讓我感到些許的平靜。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得不讓我心生疑問:這個傢伙,她上哪去了?

“信?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