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樣寫可以嗎?”

“可以了!”

龜田代官滿意的看了看馬伕剛寫好的縣誌。

“知道為什麼多寫山下一郎的行動軌跡嗎?”

馬伕搖搖頭。

龜田代官自覺城府的說道:

“這叫曲線救國。看似在表揚山下一郎的辛勞,實則最後補上一句本官的大力支援和戰略指揮,所以上面論功行賞起來。我還是第一個,而且因為有山下一郎的辛勞在,還顯得我這個功勞十分真實可靠。”

原來縣誌還能這麼寫啊?

馬伕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隨即問道:

“那還要繼續寫嗎?”

“寫啊!”

龜田代官言道:“接下來是不是該寫那個林和尚了?”

馬伕點點頭。

龜田代官在原地踱步片刻後:“寫!照實了寫......別的人咱們可以得罪,唯獨這林師父,咱還是不要得罪好。”

腦海中又想起了被林正英定住的日子。

一股濃郁的陰影感縈繞在龜田代官的心頭。

這種會大本事的僧人還是不要輕易得罪。

根據龜田代官的判斷,這等人路過三河鎮只是短時間的問題。

身後必然有著難以深究的秘密背景。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僧人地位本就不一般,更別說如林正英這般有本事的出家人了。

“那幾個大家族出來干涉的事情,也寫嗎?”

馬伕問道。

龜田代官沒有猶豫的說道:

“當然!我都說了照實了寫,不把那幾個大家族幹得損事兒寫出來,怎麼顯得真實?”

馬伕再度點點頭,然後開始著墨繼續寫了下去。

一旁的龜田代官不忘了抱怨一句:

“你文筆能不能好一些,這些以後是要交給上面看的。”

馬伕無奈嘆了一口氣。

胸中無筆墨,也就只能用著簡單的三言兩語記載他所看所見了。

......

文久三年,春初三月彌生,十一朝陽。

新增的死亡人數不斷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