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言一桐踏入大門到現在,他們只在乎的是她毫無交代地出門讓他們擔心了,她和俞哲銘一起出去丟了盛勳爵的臉,損了盛家的體面。

至始至終,都沒有人問言一桐一句,她到底為什麼情緒不佳。

言一桐乖乖喝完湯,又哄好老太太后,才拖著一身疲憊上樓休息,當然不出意外地走向客房。

在進門那一刻,卻被盛勳爵堵在門口,他眼尖就看到她手上那條星星手鍊不見了,倒是多了個刺眼的戒指。

盛勳爵敏感地抓起言一桐的手質問道:“手鍊呢?”

“扔了。”言一桐慍怒,秀眉輕擰,用力掙脫著被禁錮的手腕,可是柔弱的她怎麼抵得過盛勳爵的力道,他越抓越緊。

盛勳爵深沉銳利的目光狠狠剜著言一桐,聲音帶著怒氣道:“扔了?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喜歡就扔了。”言一桐聲音冷漠,伸手掰開他的手指,費了不少力氣才掰開。

“當初是誰求著我買的,現在說不喜歡就扔了?你就是這種喜新厭舊的女人嗎!”盛勳爵沉怒,把憋了一天的怨憤一頓發洩出來。

今晚盛勳爵看到俞哲銘送言一桐回來,倆人進門前都有說有笑,言一桐還披著俞哲銘的外套,關係很親密的樣子,他就一直壓抑著的怒火。

剛剛長輩們都在,盛勳爵不好發作,這麼多年了,也就只有言一桐,能讓他這樣勃然大怒,一舉一動牽動他所有的情緒。

在知道她和俞哲銘去了海濱廣場後,就一直讓小黑跟蹤及時彙報,所以他們吃了幾根番薯幾顆炒栗子,去了哪裡幹了什麼,就連談笑的家世背景都被他起了個底,為的就是不錯過言一桐的一點一滴。

盛勳爵人是不出現,但是言一桐的一切動向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體現出了滿滿的佔有慾。

他一看到這個戒指就先入為主,認為這個一定是俞哲銘送給她的,因為有了戒指所以才扔了手鏈,他更是怒火攻心。

“因為有了俞哲銘送給你的戒指,所以不要手鍊了,對嗎!”盛勳爵確定以及肯定的語氣,還帶著懾人的威嚴,讓言一桐聽了也怒火升騰起來。

“你的意思是,怪我見異思遷?”言一桐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滿眼的不可思議,差點氣得跳腳。

難道在他眼裡,她就是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

“盛勳爵,你哪來的臉面說我?你又有多專一了嗎,這邊和我同床共枕,轉頭又去找徐紫芙加班耳鬢廝磨,你倒是挺忙,時間的管理大師啊,盛總!”最後幾個字她咬牙切齒以示怒氣。

盛勳爵被她吼地一愣,怎麼,出去一趟記憶全都回來了?

所以,那天他在徐紫芙公寓裡,徐紫芙說的話對他做的事,她都聽到且看到了。

在徐紫芙去盛世集團工作這段時間,盛勳爵看出這女人不僅野心勃勃,陰謀詭計也不少,只是沒想到她居然還算計到自己頭上來,連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姐妹也不放過。

這個女人是留不得了。

見盛勳爵沒有反駁,言一桐更是豁出去了,陰陽怪氣道:“盛總,我真是佩服你五體投地,一邊立著恐女的貞潔人設,一邊腳踏兩隻船,你要是去娛樂圈發展,鐵定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演員都是你的,誰比得過你啊。”

這麼會演。

盛勳爵當然聽得出她的怪腔怪調,夾槍帶棒,不就是說他花心渣男玩弄感情麼。

這事他理虧,所以斂了斂怒火,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些:“好的不學,淨學會偷聽了?”

言一桐呼吸一滯,這麼說,他們之間都是真的了,倒是乾脆,沒有讓她有一絲絲的誤會。

她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挑眉,沉靜漂亮的大眸中帶有幾分譏誚:“怎麼,你們敢做還怕別人知道嗎?你放心,我們離婚了你就可以和徐紫芙光明正大在一起,以後不必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別委屈了盛總您!”

她憶起那不堪的一幕,心如刀割,神色更冷了,趁盛勳爵還沒反應過來就推開他,開門又關門反鎖,動作一氣呵成。

這件事給言一桐的打擊比綁架還大,也就是因為她知道了他和徐紫芙之間的事後,在面對盛勳廷的折辱,她不顧後果,毅然決然縱身而下。

在那一刻被言傑背叛,被盛勳廷凌辱,盛勳爵的欺騙多重打擊下,言一桐真的就沒想過要活了。

“言一桐,反了你,給我開門!”盛勳爵拍著門。

言一桐冷笑,聽他拍了兩下門,就沒了動靜,哼,這麼沒耐心。

正當言一桐準備拿衣服去洗澡的時候,陽臺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踏著月光而來,該死,她忘了客房和他房間的陽臺是通的。

盛勳爵腿長,沒幾步就走到言一桐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長長撥出一口氣,一咬牙:“我和徐紫芙在山裡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

他抱得很緊,幾乎要把她的腰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