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都把楊崢往外面推。

“西海之上都是兄弟。”

“對、對,兄弟間打一架再尋常不過了,沒想到驚動了楊將軍,真是罪過。”

楊崢心中好笑,這幫傢伙打的腦漿子都出來了,在自己面前卻扮起了兄弟情深。

現如今褲子都脫了,難道要縮回去嗎?

“不錯,五湖四海皆兄弟,來來來,為了避免諸位兄弟再大打出手,本將為你們定了幾條規矩。”楊崢讓親衛抬進三塊木牌。

木牌之上寫有文字。

羌胡只有語言,沒有文字。

為了避免有文盲不認識字,或者曲解了楊崢的一片好意,生出不必要的誤會,楊崢特意令人以漢胡羌諸語唸了出來。

“其一,西海諸部之兵皆歸護羌校尉府。”

“其二,西海諸部之民皆編為牧戶。”

“其三,西海諸首領入西都安享太平。”

唸完之後,堂中一片寂靜。

羌胡首領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一滿臉虯鬚的中年胡人喘著粗氣道:“將軍這是不給我等活路?”

“楊將軍欺我等太甚!”另一高大漢子胡人冷聲道。

楊崢認得此人,龜茲胡,白從虎。

虯鬚胡人名禿落,貲虜首領,祖輩是匈奴貴人。

這年頭在西北只要有名有姓就都是個人物。

有人出頭,其他羌胡首領也跟著聒噪起來,“不是我等不識好歹,而是將軍實在太苛刻。”

“我們祖祖輩輩在西海草原上馳騁,將軍一鍋全端了。”

沒人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力。

楊崢早有預料。

只是,西海諸羌胡們還有選擇嗎?

楊崢不動沮渠部,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沮渠部有多強大,而是付出遠大於收益,風險也大於收益。

西海則不同,鹽鐵馬都是好東西。

關乎自己的第三條腿,豈能白白放過?

“諸位不要激動,本將完全是一片好意,你們這麼殺下去,就算誰能勝出,以後還不是被外人吞併?本將軍仁義為懷,為免西海血流如河,想了三天三夜,才為爾等想出一條坦途,以後諸位都是我楊崢的兄弟,諸位的子民也是我楊崢的子民,大家成一家人,難道不好嗎?”

自從當上了護羌校尉,楊崢睜眼說瞎話的水平就日見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