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知道這是實情,一個枹罕縣都這麼多事,更何況一個隴西郡。

也就沒有挽留,“將軍珍重。”

前面無數句阿諛奉承的話,都沒有這句話真實。

很多時候,楊崢都把夏侯霸當做兄長看待。

也只有他在這世道里,對自己像個樣子。

當然,僅僅是在心中。

夏侯霸一愣,似乎也感覺到了一些真意,目光柔和的點點頭。

一直送出城二十里,才返回城中。

夏侯霸走了,事情沒完。

也該跟李彌碰碰頭,摸一摸他的心思。

說句難聽的,現在枹罕城是楊崢的一畝三分地,李彌夾著尾巴做人,大家自然相安無事。

若有其他心思,楊崢也能不動聲色的為難他。

反過來講,李彌在自己手上捏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正牌縣令來了,楊崢把縣衙讓了出去。

讓春娘和孩子們搬到城南一處僻靜別院。

李彌一到枹罕,首先就令人修葺他的宅邸。

看得出來,他對生活要求頗高。

李勝、鄧颺等人,都是當年被明帝欽點的浮華之人。

李彌自然也沾了些光。

不過枹罕不同於郡治狄道,處在百廢待興的狀態,漢民稀少,夷狄居多,沒有那麼多資源。

“李司馬別來無恙啊。”演戲就要演到位,楊崢一團和氣。

李彌還是那張老實本分的臉,只不過眼神不斷閃動,“好說好說,今後共事一城,還望楊都尉不計前嫌。”

原來這廝心中還是有數的,也知道服軟。

楊崢故作驚訝道:“同為夏侯將軍效力,有何前嫌?”

“楊都尉所言甚是,在下一心為公,就算有些嫌隙,也是出於公心。”

誇他兩句,他還喘上了。

這些鬼話也就說說而已,若當了真,那就真傻的不可救藥了。

不過李彌這種態度還是可以的,只要別搞事,到時候大家好聚好散。

兩人越談越是熱絡,彷彿是多年故人重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