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橋儘管看了岳母的面子,聽了爹的話,順從地做午飯去了,但是,他的心裡是非常不服氣的。

他覺得別人家的土地,他只能勸停而已,而絕對不能拿自家的耕地支援三嘎子。

他認為三嘎子承包土地,不是完全為了搞中藥材種植基地,而是把養豬的損失轉嫁在土地上,是在搞陰謀。

他四處活動,目的就是不讓三嘎子的陰謀得逞。

他從來不把三嘎子艱苦創業,埋頭苦幹,看作是正面的積極力量。

他之所以認為是陰謀,是有他個人考慮的。

什麼考慮呢?

他認為三嘎子拼命賺錢,就是要霸佔他的媳婦,把菲春佔為己有,他現在的婚姻危機意識,比任何時候都更強烈。

這傢伙早已經察覺到菲春沒有把心放在家裡,可是,他的計策總是跟不上菲春和三嘎子感情的變化和發展。

年前他聯絡了粗脖子和高個子等幾個狐朋狗友,鼓動養豬大戶,大鬧飼料加工廠,就是要讓三嘎子臭名昭著,就是要毀了他的生意,就是要掐斷他的經濟動脈。

三嘎子一旦失去了經濟動脈,他的危機才會消除。

他還賄賂派出所民警對三嘎子進行了“審查”。

結果,由於自己借給情人二芹的銀行卡,落入菲春手中,導致事情敗露後,菲春要和她離婚,並且春節都是在孃家過的。

這次行動不得不以虎頭蛇尾而告終。

既苦悶又無能的他,在春節那天借酒發瘋,以給三嘎子街門抹屎的方式,發洩心中的憤懣與不滿。

由於他偷盜菲春的銀行卡,導致了一系列連環反應。

不僅菲春提出與他離婚,他又酒後跟人打架、抹屎,還招致了爹春節這天,心情不好,酒後摔傷,導致半身不遂,住院治療。

爹住院治療期間,他又跑到二芹那裡親熱,結果二芹又發現他成了手無分文的窮光蛋。

他看菲春實在無望,就哀求二芹和他結婚,結果,出乎意料,又遭到二芹嗤之以鼻。

爹出院之後,灰鼻子土臉的晨橋,無處可走,只好每天從家裡到大街上,又從大街上回到家裡,心裡苦悶無奈,好色成性的他,失去發洩物件之後,更加脾氣暴躁。

和誰去樂呵呢?

他掏了掏衣兜,只好回家喝自己的悶酒去了。

與晨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三嘎子忙得不可開交。

他恨不得一小時當成一天來忙活,一天當成一個月來創業。

他承包土地的事,進展異常的順利。

就連菲春的純譚之約,他也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後推遲。

不出正月,他已經收到了十九份鄉親們填寫的承包土地表格。

他簡單做了一次整理,把不同地域、不同性質的地塊,進行了集約型劃分。

這時,一箇中藥材種植規劃藍圖,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除了村東肥沃的地塊外,南邊的山場荒地,總共收到了六份合同,涉及八戶農民的二十一畝土地,而且這些地塊都是他提前勘察好的,是非常適合種植中藥材的。

三嘎子給這一地域暫時定名為南區。

西邊是丘陵山崗,地塊土質有些差,但是,三嘎子已經檢視了地形,而且叫來縣水利專家,已經勘察好三處深水井的位置。

等一切就緒之後,他完全可以把這裡變成,比南區更好的地塊。他粗略算了一下,這一片區共有五戶人家的十七畝薄地。

三嘎子給這一地域暫時定名為西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