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順剛把三嘎子承包土地種植中藥材的事解釋清楚,晨橋卻冷不丁給他們潑了一瓢冷水。

他的話咋一聽,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他把三嘎子說成是養豬賠了虧空,要從鄉親們身上搜刮民脂民膏,來填補他養豬戳開的大窟窿,這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三嘎子在村裡和鄉親們共事多年,還沒有出現一次這樣的先例。

他的聲譽和信譽都是響噹噹的。

尤其是郎叔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郎叔原來家裡啥樣,現在家裡啥樣,鄉親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才是最好的廣告,這才是最好的信譽,這才是最好的聲譽。

所以,他的話在爹孃和岳母的耳朵裡,過濾了之後,還是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反而受到爹的數落。

“晨橋,你能不能少管點閒事,三嘎子啥樣人誰不知道啊?還用你這張臭嘴瞎說呀?三嘎子養豬損失再大,他再沒有錢,也沒有見過他偷偷賣過一頭死豬。倒是你小子不是東西,給人家往街門上抹屎。你說人家之前,先尿一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吧!”

張開順話不多,句句戳在晨橋的心口上,晨橋知道自己只憑個人臆想,主觀武斷地給三嘎子傳播壞名聲,進而達到阻止三嘎子種植中藥材,發財致富的險惡用心。

所以,爹的話說完,他只是斜瞧不起的眼睛,看著爹和岳母,進一步思考對策,而暫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晨橋除了農忙時節幹一些地裡活之外,他就是到處流竄,吃吃喝喝,摟摟抱抱,從來就沒有把心思用在創業致富上。

他的思路就是走捷徑發橫財,從來不想如何做生意,如何靠自己的勤奮來發家致富。

因此,他看到別人做生意、跑專案,勤奮勞動,發財致富,他心裡非常不平衡。

尤其是這個讓他吃醋的三嘎子。這才是菲春跟他過不好,爹孃不拿他當一回事,鄉親們瞧不起他的主要原因。

晨橋看爹孃和岳母繼續討論著,沒有人理會他,心裡有些不快活。

他想離開這裡,到外面去逛逛,可是,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出門去哪裡呢?

現在已經過了正月十五,他經常去鬼混的幾個朋友,人家除了去縣城上班,大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即便過去跟他好過的小媳婦,也都成群搭夥,外出打工去了。

他在村裡成了唯一一個閒著的中年男人。

他實在無聊了,就自己躲進屋裡喝悶酒,睡大覺,玩遊戲。

別家的男人忙裡偷閒,也要見縫插針,輔導子女學習,而晨橋則不是。

兒子張佑上了初三,女兒張沫現在也已經上了初一,他壓根就沒有過問過孩子們的任何一道試題,一張試卷,一次作業。

因此,他完全談不上是一位稱職的父親。

當然,他也談不上是一個好兒子。

他儘讓父母大人勞心費神,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更談不上是一個好丈夫。

他除了對菲春肉慾發洩,蹂躪放肆,就是酒後家暴,各種虐待,對於老婆來說,他完全是一個反面人物,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棍和無賴。

什麼愛情、溫暖、依靠、關懷、呵護、疼愛,統統和他不沾邊。

相反,他倒是小肚雞腸,貪圖享樂,好色成性,放蕩不羈,小事記仇,大事報復。

大凡對壞男人能用的語句,都用在他身上也不為過。

他聽三位老人熱烈討論的中心意思是,把土地也都承包給三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