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橋因為一個電話又要賠償一萬多塊錢,心裡非常著急。

這錢從哪裡來呢?

儘管他礙於朋友的情面,答應給粗脖子補償一萬多塊錢,可是,等高個子走了以後,他著實犯了愁,做了難。

上次給死去的老八當了兩萬當中,是他爹給他拿出了大頭,這次他還能再給他爹張口嗎?

所以,他心情異常煩燥,不知道從哪裡才可以湊出這一萬多塊錢。

他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從和他接觸的人當中,選擇適合借錢的物件。

他首先想到了爹孃,但是,爹孃已經夠辛苦的了,並且最近才給他拿出錢。

他沒臉向爹孃再張口了。

然後他又想到了他的姐姐,也就是三嘎子大伯秦有星的兒媳婦。他覺得應該可以從姐姐那裡拿出一部分錢來,至少也得五千以上。

可是,他一想,姐姐最近才做了一個婦科手術,即使可以拿出一部分,也是緊緊巴巴的。

於是又想到了下一家。

他爹就弟兄一個,村裡連一個姑姑都沒有,實在沒有辦法。

他又想到了菲春的孃家。

菲春孃家倒是有幾個好家庭,比如拉皂——也就是他的連襟,他不僅在村裡建立了中藥材種植基地,而且還在純譚市籌辦了中藥材加工廠。如果去他那裡拿出一部分,應該沒有問題。

他想了,根據自己的收入情況,也不能多拿,拿一個三千五千應該是非常順利的事情。

另外,菲春的兩個妹妹都有錢。芳文是有名的富商婆,菲文又是地道的公務員家庭。

實在不行了,他還想到了菲春的兩個外地的哥哥和弟弟。

文芳是幹了多年的老職工了,文菲也已經是單位的骨幹力量了。

這樣的優越條件,何愁這區區一萬多塊錢呢?

於是他開始了新的電話粥。

凡是沒有聯絡方式的,一律打問丈母孃黃氏——因為,在他心裡除了丈母孃對他關係不錯,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和他說上話的。

晨橋的意思就是,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他開始拉下臉皮,一個一個通話聯絡。

“是拉皂姐夫嗎?我是晨橋,現在遇到了臨時困難,接你五千塊錢可以嗎?”

他開始從大到小一個一個挨著聯絡。

“不行,晨橋,你知道嗎?我現在最需要錢,你可以給我增加一些投入嗎?”

拉皂知道晨橋的脾氣性格,也知道晨橋不正幹,所以,他不怕晨橋不高興,乾脆來了一個當機立斷,省得囉哩囉嗦。

“文芳嗎?你妹夫臨時出了一點問題,資金有些臨時困難,你可以幫幫忙嗎?”

晨橋又撥通了大舅子的電話。

“姐夫,我聽姐姐說了,知道你臨時的困難,可是,你要是提前半年說的話,我也許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可是,現在絕對不行。因為,我這裡拆遷,我要臨時找地方新建房屋。”

這是文芳的電話。

晨橋聽丈母孃說過,文芳最近要在貴陽市購置房屋,誰知道文芳居然下手這麼早呢?

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一個一個的打問。

“芳文嗎?我是你姐夫晨橋啊!我臨時出了一點點故障,需要你幫忙,大約五千左右就行,你看能不能幫幫忙?”

晨橋變換了借錢的方式和口氣,繼續死皮賴臉的追問。

“你是姐夫嗎?對不起,我的閒散資金除了投資之外,幾乎都給姐姐菲春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