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芹,你說什麼話,我都聽!”

“行,這話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你現在就穿衣服出門,你要懂得愛惜二芹的名譽。”

二芹是一個機靈人,既然和晨橋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晨橋要是再不走,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二芹,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晨橋,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你儘管說吧。”

“讓我把外面拉的屎,自己端出去,好不好?”

“不行,這個我不能聽你的!”

“為什麼?你不讓我端出去,我就不走了!”

“晨橋,你不是剛才答應我了嗎?我就是怕娘知道你來過,才讓你早點走的,你端屎驚動了娘,那不是違背了我的初衷了嗎?”

“那外面的屎怎麼辦?”

“這個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趕在娘起來之前打掃乾淨的。”

“那可就,讓你代勞了!”

二芹和晨橋交涉了大半天總算有了結果。

晨橋心滿意足的穿上衣服,在二芹小心謹慎的帶領下,開啟屋門,又開啟街門,把晨橋送出門外。

晨橋被二芹這大膽而細心的舉動所感動,在離別之前,又一次抱住二芹親了親,從身上掏出二百塊錢放在二芹手心裡,雙手握住二芹的手,久久不願意離去。

晨橋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喝了那麼多酒,時間又是那麼晚,又是從樹上、房上進入她家的,她不僅半點也沒有計較,而且還那樣熱情的開門迎接自己,並且盡其所能,滿足自己要求,真的好生感動啊!

他一路走,一路滿心都是二芹的好。

自己這樣一個醉鬼,竟然在大晚上,跑到人家院子裡拉屎拉尿,又偷偷鑽進人家姑娘被窩,人家不但不嫌棄,並且,還要起早為自己清理垃圾。人家傻了嗎?

晨橋這次真的被二芹的行為所感動,感覺自己比以前長大了許多,似乎有了一種負罪的感覺,而且從心裡產生了對二芹的責任感。

他在路上越走越清醒,越走越有力量。他感覺這種清醒是二芹的舉動給的,這種力量更是二芹的熱情給的,以後,他要對二芹負責,不,他還要對二芹的家庭負責。

可是,越是接近自己的家,自己就越是害怕。

這回到家裡可怎麼給爹孃交代呀?

難道實事求是地說,自己跑到二芹家裡,跟二芹在一個被窩裡睡了一個晚上不成?

爹孃為了二芹她孃的哭鬧,還在耿耿於懷呢。

自己又該如何應付這個局面呢?

唉,有了,有了,我不是昨天晚上和三嘎子在一起喝酒了嗎,我就一口咬定是三嘎子請我喝酒的,整整一個晚上我一直在三嘎子豬場。

對了,就這麼辦,一口咬定豬場。

有了這個想法和理由,他又理直氣壯的向前走去。

他很快從村東二芹那裡來到了河南岸站住。

雖然到了十一月,但是河水並沒有結冰,他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的聲音。

他來到河邊,兩隻腳踩著石頭,貓下腰,雙手捧了兩捧河水,洗了一把臉,又往嘴裡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冰涼刺骨的河水,一下子讓他有了精神。

他邁過河,繼續向自家方向走去。

當他剛剛走到自家門前時,他驚呆了。

娘手裡拿著一把掃帚,爹手裡拿著一把鐵鍁,正站在門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