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有壽聽到那邊喊他,他不知道如何應對才是,抬頭看了看正在和他說話的二哥,眼神裡透露出徵求意見的眼神來。

“讓你弟妹知道了咋辦呀?”

有壽驚恐的看著二哥問道。

“日後很可能還要賠償,到時候你出錢,弟媳能不知道嗎?”

二哥這麼一個提醒,弟弟馬上領會了二哥的意思,他試探著咳了一聲,應聲道:“我在這裡呢。”

“你個死鬼,去了哪裡呀?”

弟弟不敢大聲說話,就慢慢的邁動著腳步,開啟二哥的大門,跑到自家門口說:“你過來一下,咱二哥回來了,正有事找你呢?”

“二哥回來了?”

他看著媳婦有些疑惑,就拉她一起回到二哥家。

“你來的正好,我正在跟友壽說三嘎子的事。”

秦有德一臉嚴肅,看著弟媳吃驚的樣子對她說道。

當弟媳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發現這些年弟媳老了許多,不僅臉上的皺紋長多了,而且紋路也加深了不少。

他知道弟媳婦這些年也非常不容易,拉扯著五六個孩子,有壽又常常要到醫院檢查治療,還得每天熬藥吃,操心家裡的孩子們,而且為大兒子結婚,為二兒子和閨女們出嫁做準備,真是操碎了心。

他不由得有些心疼她。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馬路上豎立的一根電線杆子。

二哥給她拿出一個許久不坐的小板凳,用手擦了擦板面上的塵土,放在她跟前。

她已經骨瘦如柴,坐下來就像是一窩鵪鶉一樣,可憐巴巴的。

弟弟跟著媳婦一起坐下來,看著剛才二哥對媳婦的細心關照,有壽心裡熱乎乎的,眼眶已經溼潤。

他知道每次去省城看病,二哥知道媳婦不熟悉醫院看病的流程,每次都是他忙前忙後,提前預約,找醫生諮詢,拿自己的錢付費,而且每次吃飯都會徵求他們夫婦的意見,儘量讓他們夫婦吃好喝好休息好。

他對他們的照顧簡直比父母還要親熱,省去了媳婦的不少麻煩。

這些關心、照顧和付出,以及後來又把三嘎子帶到他那裡做生意掙錢,其實他們夫婦都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

秦有德看到他們坐下來,就壓低聲音把剛才給弟弟說的事重新說了一遍。

“我的天呀!這是哪路神仙造的孽啊!”

弟媳婦一聽到三嘎子出了一樁這樣的缺德事,簡直氣得要發瘋,忘記了這裡是二哥家,竟然大哭起來。

“唉,千萬別出聲!隔牆有耳啊,這可不是什麼光彩事,咱可不能外傳的!”

弟弟趕緊扯住媳婦的胳膊袖子低聲說道。

“家醜不外揚啊!我為什麼趕在昨天雨天天黑才回家呀?不就是為了咱們秦家和郎家的名聲嗎?

弟媳你也聽聽吧,我剛才給友壽已經說了。

這次是人家有求於我,讓他女兒來我這裡工作,要不是這些原因,要不是我在中間的面子,問題可就嚴重了,弄不好人家還會報警的,咱家三嘎子可就準備蹲大牢吧!

到了那個時候,咱啥法子也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