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護佑我教上千年,還請護法慎言。”

“不管是誰,妄改教義,我必不從。”

“我等,絕不答應。”

“梵門千年教義,不容任何人修改!”

……………

皇甫星的一句話,立刻就引起了高臺聖教高層的軒然大波,幾乎有八成人都開口質疑,且聲勢一波蓋過一波,大有修改教義就要翻臉的趨勢。

“全都是越千寒和童無敵那邊的人,看來都是詹臺雲天的舊部,皇甫星和端木宏當初也是詹臺清的人,要是放在以前,這兩人肯定也不同意修改教義,如今對司空月這麼言聽計從,想來下面這些人,也是寒心的緊了。”

侯玉霄微微點頭,傳音回答侯玉傑道:“我還以為詹臺清一死,這羅剎聖教全都是司空月一人說了算,如今看來並非如此,看看司空月接下來想幹什麼!”

說完後,侯玉霄看著皇甫星,眼神微微一凝。

當年銅陵之亂,詹臺清一有危險,皇甫星立刻就出現了,忘川道城中,端木宏對詹臺清的忠誠他也是親眼所見,他一直納悶,這兩人是怎麼倒戈向司空月的,光是倒戈也就算了,如今對司空月居然還如此忠誠,這簡直匪夷所思。

越千寒和童無敵,還有下面這些教眾,現在維護的就是老教主詹臺雲天留下的教義,皇甫星和端木宏可是詹臺雲天的得意弟子,這兩人難不成為了司空月,都要欺師滅祖了麼?

世上有什麼迷魂藥,能讓人對自己如此忠誠。

“羅剎尊神既已無法給人間帶來太平,自是不必再拜,本座今日既敢立新月神教,自會有神教福音降下,諸位,還請稍安勿躁!”

一道平和至極的聲音緩緩在高臺上空響起,剛剛那些大聲斥責反對的羅剎教眾,突然就全都安靜了下來,不止安靜,他們心中的憤怒,也好像瞬間就消弭了許多,一些正打算開口反駁的人也都閉上了嘴,目光平和的抬頭,看著上空。

此刻除了萬千教眾以外,還能保持清醒的可能就是那些破碎境大能之上的人了,侯玉霄轉過頭髮現連侯玉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呆滯,頓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侯玉傑被打醒,神色一愣,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驚恐,轉頭看著侯玉霄,低聲傳音道:“這司空月,好詭異!”

當然詭異。

侯玉霄搖搖頭,看著半空中,像是從月亮上走下來的藍衣司空月,童孔中滿是忌憚,剛剛別說是侯玉傑,就是他,聽到司空月的聲音,識海都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有種發自內心的平和感油然而生,若不是有武靈虛影抵禦,只怕他也會跟侯玉傑一樣,陷入呆滯的狀態。

不止是他一人,觀禮席上的諸多武道亞聖,顯然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

月光中,司空月一襲藍衣,全身散發出一種寧靜祥和的柔光,她緩緩踏步而來,宛如一尊月之女神,那張絕美的臉蛋披著一層月光,更顯恬靜柔和,玲瓏的身姿與半空中那輪明月重疊,讓人一時間分不清就是哪個是她,哪個是月亮。

時隔十年,再次見到這張臉,侯玉霄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不知是出於懼怕忌憚,還是出於什麼其他原因,總之這十年來,司空月在他的腦海中,總是會時不時的冒出來,此時此刻真正再次見到她,侯玉霄心裡,又生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眼神也微微露出了些複雜。

一句稍安勿躁,不止是高臺上的上萬羅剎聖教高手,還有峰下的數百萬羅剎聖教門人,以及雍都城中的數千萬百姓,全都安靜了下來,當今天下能有這個本事的人,只怕一隻手也數的出來。

“新月福音,甘霖降世,諸位,請!”

司空月站在半空中,伸出右手緩緩對著下方輕輕一拂,她身後的月亮像是收到什麼指令,突然開始了顫抖,緊接著萬千月華光點,驟然在天空中散開,繼而緩緩朝著地面飄下。

“下雨了?”

“這是什麼………”

“教主在幹什麼?”

…………

高臺上的一眾羅剎聖教門人表情瞬間愣住,有些人伸出了手,接著天空飄下來的月華,那些月華落到手上,瞬間就化作雨點,就像是司空月憑空造了一場雨,雖說這也足以震懾不少人了,可畢竟,只是下了一場雨而已。

侯玉霄轉頭看著天柱峰腳下,童孔微凝。

他能看到,不止是高臺這邊,整個天柱峰四周方圓十餘里,不對,是整個雍都城,現在都飄著月華,也就是說這場雨,是覆蓋了整座雍都城數千萬百姓的。

司空月,能改變天象!

轟………

倏然,高臺上一個位置靠前的天級大宗師,氣血勐地一震,發出一道聲響過後,頭頂浮現出了精氣神三花,那人表情一愣,繼而環顧左右,看到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臉上有些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