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流民遍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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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悽慘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侯玉霄看到的基本上各個都形容枯藁,步履蹣跚,一看就是長途跋涉逃難,而且食不果腹的狀態。
官道旁,賣兒賣女的情況時有發生,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便是普通百姓之間,也已是司空見慣了,更別說有武者在的場合,有些場景即便算不上人間地獄,但也相差不遠了。
而且這種情況,越是靠近路上的郡城,就越是明顯,僅第二天,侯玉霄途徑了七座郡城,一座府城,路上見到的災民少說也有上千萬之多,這可幾乎等同於他侯氏下轄的四郡總人口數量了。
侯玉霄自認算不上多麼心善,可他見到太過分的情況,還是忍不住插手,丁香還好,眼神對他多有稱讚,倒是詹臺清對他冷嘲熱諷,雖沒有阻攔他,言語中對他也多是嘲諷,潑冷水。
起初侯玉霄還不理解,只當老虔婆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可越往後,見到的慘狀越多,他就意識到詹臺清為什麼要潑自己冷水了。
災民太多了,面臨的絕境一個比一個慘,情況根本就沒有太過分,只有更過分。
賣兒賣女在他這已經是難以接受了,可等到他看到親手殺兒殺女,然後再自殺的,那就不足為奇了;甚至於口糧用盡,沒有食物裹腹,吃死屍人肉的百姓,也屢見不鮮;至於那些面臨絕境的武者,對普通人做出的種種滅絕人性之事,那更是到處都有………
侯玉霄近乎已經麻木了,他實力再強也只有一個人,能救到的人有限,再說他的目的地跟這些逃難的人正好相反,不可能帶著他們走,救人也只是一時的。
臨江道,星業府城,巨淵酒樓
“這裡已經是臨江道最北邊的一座府城了,再往北走四百多里,就出臨江道,抵達望川道了。”
“正好不多不少,三天時間抵達,你這老奴,雖看著不大機靈,但勝在盡心盡力,也算不錯!”
詹臺清坐在靠窗的位置,聽到丁香說出現在所處的位置,轉頭打趣了侯玉霄一句,看到侯玉霄聽到老奴兩字,臉上皺紋頓時又多了幾道,見他吃癟,詹臺清面紗之下那張清冷絕美的臉蛋,頓時勾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這一路上被叫老奴不知道多少次了,侯玉霄迫於詹臺清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哪怕此刻心裡再不爽,也只能點頭賠笑道:“多謝大小姐誇獎。”
“等進入望川道,就直接騎馬趕路吧!”
一會兒馬車一會兒騎馬,也不怕顛死你這個老虔婆,侯玉霄心裡雖惡意滿滿,但對老虔婆的決定還是頗為讚許的,改換線路,再時快時慢,讓敵人捉摸不透,這的確是個好點子。
“這些百姓大多是從中州逃難過來的,應該都來自臨滄道和東元道,大晉和琴劍山莊即便打下大禹也不至於如此塗炭生靈吧,弄的民不聊生,最後不也是增加自己的治理成本麼?”
侯玉霄看著府城街道上的流民,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丁香對這個問題顯然也好奇,與他一道看向詹臺清。
“哪怕是兩名開身境武者對戰的餘波,對這些普通百姓而言都是致命的,更何況是上百萬級別的聖地大戰,稍有差池那就是全城陪葬的下場。
再則大晉與大禹之間仇恨綿延一千多年,兩方都是見面就眼紅的主,以前大禹勢大時,究極冀州與南五州正道,對大晉圍追堵截,殺起他們的普通百姓起來毫不手軟,如今情況反過來了,大晉又怎會留手?”
詹臺清對這些事情顯然很瞭解,只是她也明白這番話還不足以解開侯玉霄心中的疑惑,又繼續開口道:“再說了,造成這些人逃難的,可不一定是聖地大戰,各地盤踞的那些武者勢力,在大戰來之前都會逃走,為了保全自身勢力,都會進行大肆劫掠,有些地方在大戰打起來之前,百姓就已經被弄得民不聊生了。”
說完她頓了一下,又冷笑一聲,繼續道:“除了這些狼心勾搭的武者之外,還有更厲害的呢!”
“妖魔?”侯玉霄微微意動,輕聲反問了一句。
“你這老奴,還算有點見識,亂世妖魔叢生可不只是一句空話,哪怕是普通百姓,只要死亡的人數夠多,鬱結的血氣太盛,都會引來荒野的妖魔窺探,更別說這些龍精虎勐的武者了,但凡大型戰爭,尤其是上升到聖地層面的,那一場死傷不是以數萬乃至數十萬計的,這些死去的武者,就是滋養妖魔最好的東西。
凡武者大戰之地,最後必定會引來妖魔,若是運氣不好,引來類似血魔如此強大,甚至比血魔還要強大的妖魔,那莫說一府,就是一道的生靈恐怕都得遭殃,你說這些人,跑還是不跑?”
侯玉霄點了點頭,本想問剛剛進行過大戰的河西河東兩地,並未出現眼前這般情況,該作何解釋,但很快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一場銅陵之亂,興南府四周的妖魔幾乎全都摺進去了,再算上一個強的離譜的紅姑娘,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妖魔敢來了。
再說了,實際上河西河東兩地,被大戰摧殘的一點也不輕,只要看侯氏從中牟取了多大的利益就知道了,侯氏現在的十多萬武者,都來自那些已經覆滅的小勢力,可不是憑空來的,武者勢力尚且如此,四郡普通百姓的情況只怕更糟。
若非侯玉端的後續治理,可以預見的是,河西四郡的情況,哪怕比眼前的情況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行了,休息的差不多了,出發吧!”
詹臺清一聲令下,侯玉霄和丁香趕忙跟上,出了酒樓也如之前一樣,兩女進入車廂,侯玉霄在前面駕車,很快就一路疾馳出了府城,繼續向北前進,按照規劃路線,只需兩個時辰,就能進入望川道境內,侯玉霄不由得也加快了些速度。
不過,走了兩個時辰,剛到望川道與臨江道的分界線之際,一直用真氣感知前方情況的侯玉霄突然眉頭一蹙,將馬車的速度放慢了下來。
“侯大善人,又要仗義出手了……”
侯大善人,是詹臺清為了嘲諷他,特意取的綽號,侯玉霄聽了心中雖升起一絲不適,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還是緩緩將馬車停了下來。
“兩個小孽畜,偷了老子的錢,還想跑!”
遠處的界碑附近,前方五六個壯年,正在追趕著兩個看起來不滿十歲的幼童,一直追到侯玉霄的馬車前面,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