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風雲變幻、天下形勢(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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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十三州,如果要強分南北的話,那麼大致能以雲瀾古江為界,江北共有八州,從西往東看,大致分別是並、幽、汾、雍、豫、涼、中、冀八州。
江南則有五洲,依次為徐、青、揚、兗、交五洲。
古江起源於幽州,先向下過幷州,再自西往東途徑雍州南、過徐州北、再往東流過,作為揚、交兩州與冀州的分界線,最後才自交州的地盤流入浩瀚的東海。
途徑六州之地,又劃天下南北,即便不考慮它灌溉沿途兩岸田地,惠及億萬生靈的水利作用,雲瀾古江哪怕是靜靜的躺在那裡,也註定了它不會平凡。
神朝時期,天下暢通無阻,不似如今這般閉塞,兩岸數州的經貿交流,交通運輸,乃至大禹神朝對西陲域外諸國的掌控,也多虧了這條江的存在,黃金水道之稱可謂當之無愧。
即便如今天下,各州相互提防,閉塞不通,各大聖地斷絕了民間的往來,官方對古江都持封禁的態度,但實際上它依舊還在發光發熱。
天下除了十大聖地之外,還有二十二家天級大勢力,其中有三家乾的,就是漕運的生意,分別是控制上游的天下水上第一大幫漕幫,控制中游位於青揚夾道的陸氏,以及掌控下游沿途自兗州到一直到入海口範圍的東海盟。
單一門漕運生意,能養出漕幫、陸氏、東海盟,這三個天級大勢力,足見其利益之大,而這三家中的漕幫和東海盟,坐擁戰船百餘艘,在所有天級大勢力中的地位,僅次於雷音寺,即便是最弱的陸氏,在其掌控的中游段,也是當之無愧的江面霸主,哪怕是沿途江岸的聖地,也要給三分薄面。
這三家都是水上豪強,又依雲瀾古江而生,故天下人將三家並稱為雲瀾三英。
在地面十大聖地說了算,到了江裡就是雲瀾三英說了算。
這一句世人口口相傳千餘年的俗語,足以證明這三家,在雲瀾古江全程百萬餘里水域上的巨大影響力。
………………
新禹歷1322年八月初一,入夜
雲瀾古江徐州境內下游,夜幕籠罩的江面一片漆黑,一盞亮堂堂的飄燈,就如幽浮一般,自西向東緩緩而來。
等離的近些了,才能看到,那盞順江而下的燈,原來是一艘約莫六十丈長的大船,因甲板四周有上百個火把照明,又被江風吹的左右搖晃,所以才會給人一盞飄燈的感覺。
那艘船的甲板前端。插著一隻有五丈高的桅杆,桅杆上方一面金色旗幟正在迎風飄揚,透過時不時搖晃的燈火,依稀能看出那旗幟的上半部分,繡著一個大大的“陸”字,下半部分,則是三點水滴的標誌。
旗幟下方,有一個老者和五個年輕人,六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白色,且後背上都有一個三水紋的標誌,唯一不同的就是水滴的顏色,老者是紫色,而五個年輕人則是金色。
老者正在遙望東方,一直是眉頭緊鎖的狀態,而五個年輕人則神色各異,有兩個正順著老者的目光,也看著江面,似乎是想看看老者在看什麼;有兩個則時不時回過頭看著船艙裡面,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只有最左側的那個,低著頭,似乎也跟老者一樣,正在思考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緊鎖的眉頭鬆弛下來,才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五個年輕人,注意到前面四人的神態,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可看到左側那人,又目光一亮,沉吟了片刻,他才輕咳兩聲,先將五人驚醒,才緩緩開口。
“還有多久到揚州啊?”
“回四爺爺,還有兩個時辰!”
五人脫口而出的回答,幾乎是異口同聲的。
看到五人回答的這麼快,老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意。
這就是他陸氏的本事了,對江面的熟悉,遠超其他人,即便是黑夜,也能透過一些特殊的本事,辨認出自己所處的位置,再根據船隻航行的速度,測算到目的地的距離。
老者先是抬頭看了一眼船艙,再將目光轉向五人。
“今天跟那位徐州田公子聊過了吧,覺得他為人如何?”
五人都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右側那個年輕人站了出來,沉思一會兒後,拱手回答道:“不愧是聖地傳人,田公子對天下各州風土人情聊熟於心,談吐見識,遠超於我,就是他因老師過世,情緒不高,否則我還真想與他過過招,見識見識白鹿書院的浩然正氣,到底有多強!”
“我也是!”
“我和大哥想的差不多。”
“田公子為人確實不錯。”
右側那人開口,另外中間的三人也都紛紛出聲,不過想法都與為首那人差不多。
老者聽到四人的回答頓時眉頭一蹙,低聲道:“跟他過招?田公子是正心三境的正身小儒,等同於宗師元氣三境,你們五人中,修為最高的元東和元甫,不過才宗師二境,就想跟他過招,你覺得你們能打得過他?”
四人聞聲頓時露出一絲不服氣的表情,老者看到這一幕又是連連搖頭,不過,發現左側那個年輕人還在沉默,老者臉上又露出一抹希冀,開口問道:“元甫,你怎麼想?”
被點名的年輕人,也就是最左側的陸元甫,面色一正往前站了兩步,回答道:“我與大哥他們想的差不多,不過我覺得那位田公子,頗有心思!”
老者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追問道:“怎麼說?”
陸元甫沉吟片刻後,繼續道:“這次雍徐兩州動亂,他的老師紀先生死在雍州,照說他這個學生應該很是悲傷才對,但我和大哥五人去找他,他雖裝的有些悲傷,但跟我們五人交流時,反應依舊敏捷,紀先生昨日夜間死的,照說作為他的關門弟子,田公子的反應,不該只是這樣!”
“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我猜測,只有兩個原因,要不,田公子與紀先生的師生情誼並不像外界傳聞的如此深厚,要不就是,紀先生這次死在雍州,田公子心中早就有數,所以他才……”
陸元甫說到最後慢慢停住了,因為他看到四爺爺陸典榮臉上的讚許之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頓時意識到是自己的第二個猜測說對了,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容。
“四爺爺,紀先生真是故意死在雍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