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行走江湖,離不開馬匹。

馬匹不是什麼便宜玩意,哪怕是最便宜最劣等的駑馬,也要三十到五十兩銀子不等,再貴些品種好的駑馬價格都快一百兩銀子了。

侯非這葵部三十人,都是家族目前的中堅力量,侯玉霄對他們的待遇可不差,給他們配的是一種名為黑鱗的駑馬,單匹價格在百兩左右。

三十多匹馬一同奔來的景象本就足夠嚇人了,何況騎著他們的人,各個都是不低於開身五重的強大武者。

侯玉成等人一靠近,值守在門口兩個的青狼幫幫眾就發現了,趕忙走進去稟報了。

“籲…………”

眾人見侯玉成停下馬匹,便也跟著他一起勒住韁繩。

這些馬跟主人都待在一起超過半年,彼此之間默契十足,一個指令,三十多匹馬便全都筆直的站在原地,頂多也只是昂昂脖子,彈彈腿,不會挪動方位。

剛剛還聲勢不小的一行人,瞬間就沉寂了下來,只是沉寂下來過後,一干人馬不言不語,氣氛倒顯得更加沉重了。

那獨自留在門口的守衛,看到這幅肅殺場景,頓時心裡一咯噔,可想到青狼幫跟侯氏的敵對關係,儘管心裡懼怕,還是咬了咬牙,走上前指著侯玉成道:“侯老二你……”

啪……

“我讓你開口說話了嗎?”

侯玉成這句話其實是句廢話,因為他這一巴掌過去,那開身一重的守衛整個人已經跟脫線的風箏一般,把大門都給砸塌了。

看著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守衛,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侯非臉部猛地一抽,順帶著身後葵部三十人,不少回想起那道耳光的人,都打了個激靈。

二爺這脾氣……

“侯老二,無緣無故到我青狼幫礦場打人,你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想活著走出去!”

一道暴怒的蒼老聲音傳來,礦場內一行約莫三十來個,進階身著青色狼紋短打的人走了出來,打頭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神情兇狠的老者,剛剛那道暴怒聲,顯然也是他發出來的。

青狼幫雖幫眾過千,但能身著狼紋短打的核心幫眾,卻只有九十多人,南嶺山鐵礦作為幫內較大的產業之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譚剛不但讓副幫主譚飛駐守在此,還給他派了一大半的武者人手。

只可惜上次跟侯家老四打個照面,人就被殺了十多個,如今也只剩下這三十多人了。

想到上次侯玉傑的事,譚飛頓時眉頭一皺,猛然意識到了侯玉成今天過來是為什麼了!

“你確定是我給你交代,而不是你給我交代嗎?”

侯玉成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譚飛,神情霸道至極。

看著他這幅囂張模樣,譚飛只覺得胸腔都快要氣炸了,拳頭捏的緊緊的,可看著侯玉成身後那三十多人,再看看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強忍下怒火,沉定道:“你家老五毫髮無損不說,侯老四那日還殺了我幫內十多人,你侯氏如此咄咄逼人,真以為我青狼幫怕了你侯氏不成!”

譚飛這幅明顯怒火已經攀升到腦門的模樣,不但沒能讓侯玉成有半分收斂,他甚至還騎著馬往前靠近了他兩步。

侯玉成思索了片刻,依舊還是那副霸道的神情,低頭看著譚飛。

“難道……你們不怕?”

“你找死!”

當著這麼多幫眾的面,被侯玉成如此羞辱,譚飛終於是忍不住了,暴怒出聲。

氣血鼓譟之間,譚飛雙掌頓時泛出一層青色,爾後高高躍過馬身,狠狠朝著侯玉成的身體拍了過去。

“青狼幫三流絕學,狼毒掌!”

侯非看著那譚飛雙掌詭異的青色,瞬間就道出其來歷。

昭陽縣目前已知的三流武學共有三門,他們侯家的黑龍十三式,青狼幫的狼毒掌、以及飛鷹門的浮屠刀決。

侯家除了侯玉霄一人,其他人對長棍都沒什麼天賦,故此都沒有修煉黑龍十三式。

侯玉成愛刀在昭陽縣出了名,只修煉了一門名為快刀決的不入流刀法,他與譚飛都是開身十重洗髓境的修為,實力相當,比拼的無非就是武學造詣。

不入流刀法跟三流武學碰撞,結果很明顯……

此時譚飛卻看到侯玉成呆愣在馬上一言不發,還以為他是嚇傻了,獰笑一聲,掌風更加狂暴。

“你侯老二也算個天才了,只可惜空有一身修為,卻只練了一式不入流的刀法,老夫今日就送你歸西!”

侯非聽到譚飛這番話,頓時臉色緊張,正欲上前搭救,耳邊卻傳來侯玉成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不入流的刀法,照樣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