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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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葉林香還沒有絲毫的睡意,即將見到親生女兒了,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一年的臘月,那個臘月的一天下午後晌,他一如既往的去了要不群的飯店。
要不群的母親是鎮小學的校長,父親是村支書,要不群在鎮上最繁華的地方開了家飯店。飯店的後面有個乾淨的小院落,與飯店相通,每逢客人多的時候,飯店裡盛不下,就會安排在那乾淨的後院。慢慢的,特殊身份的人來用餐會主動要求去後院。
要不群有個朋友叫李慶民,是林青山的四舅哥,他會些武功,要不群出面給他張羅了十來個徒弟,下午後晌或者晚上跟李慶民學武術。
葉林香的媽媽去世之後,他高中沒畢業就被迫輟學了。為了緩和輟學之後的失落和痛苦,每到下午後晌他會去要不群的飯店後院看練武。
那天后晌,他從爺爺的紙活店裡出來,又習慣性的去了要不群的飯店裡。
要不群有很多朋友,都是附近村裡有頭有臉的體面人。
那天下午後晌,他去要不群的飯店裡,後院沒有練武的,要不群正和幾個朋友正打麻將,他坐旁邊看熱鬧,兼臨時雜役。快五點多的時候,麻將結束,贏的一方請客,贏錢的人就在要不群的飯店要了菜和酒。
當時,他這個跑腿也坐酒桌上喝了幾杯。
正喝呢,李慶民突然氣沖沖的跑店裡了,把要不群從酒攤上叫了出去,但兩個人的對話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妹妹活得真窩囊,讓人尋到門裡欺負。”李慶民抱怨。
“你這哥咋當的?要那身手有啥用?”要不群說。
李慶民:“縣一中的學生,女的,纏上我妹夫了,今天尋到家裡來了,讓我姐離婚。”
要不群:“這有啥,來到咱的地盤上了,拉出去直接扒光衣服算了,看她要不要臉。”
李慶民:“是啊,不是小妹攔著,我早回家找幾個潑婦去收拾她。”
要不群:“你小妹太善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李慶民:“我妹說她孃家人厲害。”
要不群:“那你妹夫啥態度”
李慶民:“他今天不在家。”
要不群:“那就這樣算了?”
李慶民:“小妹說先穩住她,到天黑,在她回去的路上收拾她,反正天黑她也認不出。”
要不群:“咋收拾?收拾她就能擋住她纏攪你妹夫了?我看還是找個人娶了她,她就再也不纏攪你妹夫了。”
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要不群:“哎,她長啥樣?”
李慶民:“人倒是不醜。”
李慶民又說:“誰娶她?你我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要不群又來到酒攤前,環顧在場的人,突然把葉林香從酒灘上叫出去,然後把李慶民妹夫被一中女生纏攪的事情說了,說讓他幫了一下李慶民。
“是不是少女思春?”當時葉林香笑著說。他這是第一次喝酒,喝得滿臉通紅。
要不群:“那女生家是縣城的,慶紅現在正穩著她,等天黑透了才讓她滾,你在她回縣城的路上去收拾她吧。別天天來我店裡白吃白喝,也乾點實事。”
要不群又說:“我們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慶民說她長得也不醜,你整天無所事事的,也不醜,去收拾了她,把她給收拾成你自己的媳婦兒。”
葉林香當時剛輟學,心中苦悶,再加上母親的去世,他的世界是一望無際的絕望,當時又喝了酒,被要不群一頓說,還說他白吃白喝,讓要幫李慶民的妹妹。
他體內的酒精正發作,便很江湖的拍拍胸脯。
“好,我現在就去半路上等她,幫慶民哥收拾她。”葉林香說。
他說罷出門而去。剛出門,他又立即折回來,
“慶民哥,我不認識她,走碰頭我也不認識她,咋收拾她。”他問。
李慶民:“她叫崔玉環,細高個,兩條長辯子,圍了條綠圍脖。上身穿個藍色的迪卡短大衣,短大衣裡面是紅綠黃的方格子罩衣。她回縣城必走的路就是你村東五里那條路。你喊她崔玉環她肯定答應。她一答應那就是她了。”
他保證說:“好咧,這事交給我吧。”
他說罷出門去了。這一次出門,再也沒有折回來。要不群和李慶民他們也根本不把他的話當真,畢竟是醉話,又是從少年口中說出來的。
可他真那麼做了。他蹲在女生回縣城的必經之路上,一個麥秸場,將麥秸垛挖了一個大洞窩,天黑透的時候,那女生也沒有出現,他都等不及了,差點窩在那個麥秸洞裡睡著,正要回家時,有個黑影從林家村的方向出現了,他也不敢肯定是她,就斜靠在路邊的樹杆上等,心想:如果是她,就收拾她,如果不是她,他就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