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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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您二老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有可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鳳鳴臉上的欣喜瞬間變成了難以置信。丈夫這話有點不對勁,完全不符合她內心那一直堅固如山的認為。
鳳鳴騰的站起來,滿臉狐疑的望向面前的爸媽。
可望著望著,她越發絕望了。
手裡這信,都有作假的可能,公公婆婆的蒼老卻是真實的。一個多月的時間,是什麼樣的痛苦使二老突然衰老成這樣。
這一刻,鳳鳴沒有拿到信的欣喜,卻如同置身於冰洋上的沉船。周圍除了一望無際的冰洋,便只有沉船上的她。
一陣絕望漫過全身,她像沉船上的求生者,很絕望的望著眼前的人,很迫切的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生的希望,卻從他們臉上看到的都是絕望,一瞬間,她便被絕望給吞噬了。
此刻,鳳鳴的世界裡只有絕望兩個字。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世界裡灌滿了絕望。絕望,只有絕望。
彷彿一瞬間,她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她聽到了天崩地裂的轟隆聲,很猛烈的從她的內心深處爆發出來。
如果丈夫真的不在了,我還有什麼活頭。
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有一個絕望的聲音,從坍塌的轟隆聲裡跳躍出來,很刺耳的喊叫著。
她的身子慢慢下滑,沒有去坐身後的小方椅,而是身子一歪,倚在門上,很艱難的將目光移動到信紙上。
「爸,媽,您二老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兒子有可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兒子此時此刻能感同身受爸媽那個時候的悲痛欲絕,可不孝的兒子卻無能為力能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
從小到大,兒子總是很自信的把控著自己的一切,上哪所大學,與什麼樣的人交往,包括工作和婚姻,可面對死亡,兒子很拼命的與死亡抗爭了,結果卻是徒勞的。
爸,媽,咱們家是唯物主義信仰的家庭,可兒子面對死亡的時候,卻遭遇了用唯物主義理論無法解釋的現像。也就是說,人的命很有可能是有定數的,就像我們設定的鬧鐘,我感覺自己的命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設定了。以前我自認為所把控的一切,估計也是被設定好的。
鳳鳴曾經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說過一些我一直認為是迷信的話,我也總是說落她是胡思亂想。可兒子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才突然感覺鳳鳴說的那些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很可能是她過早的遭遇了用唯物主義理論無法解釋的事情吧。
爸,媽,也許,死亡不是生命的結束,而是生命的另一種形式的開始。如果因為我的離去,爸媽悲痛欲絕,那不孝兒子在另一個世界也會不得安寧。所以,當那個時刻降臨了,爸媽為了另一個世界的兒子能安心,還請不要太過悲痛。
所幸爸媽還有姐姐、玉棟和玉荷,晚年不孤,否則,不孝兒子會死不瞑目。
所幸兒子事先已經知道自己將要離去,能安詳的向父母寫通道別。
兒子走之前,有很多話要和爸媽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首先,兒子要告訴爸媽,兒子從小到大生活的家庭是個和諧有愛的家庭。兒子的成長也沒有什麼遺憾,反而有太多的感恩。感恩爺爺奶奶那偉大的慈愛,感恩爸媽那偉大的教養,還有姐姐和弟弟妹妹的合睦友愛。
但兒子被迫要離開了,卻有些事放心不下。
兒子擔心爸媽太過悲痛欲絕。
兒子擔心鳳鳴太過悲痛欲絕。
兒子擔心爸媽將我的離開全部怪罪到鳳鳴身上,而對她做出些極端的事情。
直到現在,媽媽心裡還在怨恨兒子與鳳鳴的結合吧。可是,聽爺爺奶奶講,媽媽出身於
偏僻的鄉村,第一次進縣城去百貨商店買針線,碰上爸爸站櫃檯。爸爸一看到媽媽,就認定媽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真愛。當媽媽買完針線要離開商店時,一向羞澀的爸爸不顧周圍人的眼光,直接追出了櫃檯,大膽而迫切的詢問媽媽的名字和住扯。當時爸爸已經定親了,女方還是爺爺朋友的女兒。爸爸下班回到家裡,向爺爺講了他遇到媽媽的經過和感受,並提出退親。爺爺奶奶當時是極力反對爸爸退親的,因為爸爸定親的女方是個有工作的公家人,還是出身於優秀的幹部家庭,而媽媽當時只是個鄉野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