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把鳳鳴攬在懷裡這一幕,可把結算室所有人的眼睛都亮瞎了,當然也刺到了賈玉軒那英武的雙眸。

冷戰不但當著眾人的面將鳳鳴攬在懷裡,還用示威和警告的眼神看著賈玉軒,那意思像是說:鳳鳴是我冷戰的未婚妻,我們是經過媒人保媒,父母之命,舉行過定親儀式的合法未婚夫妻,這也是眾所周知的,我冷戰可以在任何場所理直氣壯的這樣做,你敢嗎?

冷戰示威的望著賈玉軒。

賈玉軒也望向冷戰,只是他垂著的雙手,突然抱在了胸前,臉上依然微笑著望向冷戰,但他是心閒氣定的相望。儘管他的雙眼被刺到了,有些痛,心也痛。

這可是鳳鳴最擔心的事情,但還是發生了。

她很暴力的甩開冷戰。

結算室的人,除了翁會計,都開了眼界。說實話,他們捨不得冷戰離開,冷戰離開就沒意思了,若不是翁會計和賈玉軒在場,他們非攔住冷戰繼續問長問短。

她害怕冷戰再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來,比如說親吻什麼,便趕緊掀棉簾出去了,像擺脫地獄一樣,擺脫掉有冷戰在的結算室,卻又發現結算室門外簇了好多人,一見她出來,都用怪異的目光望她,並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地獄的盡頭往往還是更深的地獄。

鳳鳴幾乎是小跑出了廠門,身後傳來冷戰在給結算室外邊的人散果品的喧譁聲。她踏著泥濘的路奮力走著,卻不知走到哪裡才能擺脫掉令她噁心的冷戰。

再說冷戰,出了結算室見人就散發糠果。

“吃糖吃糖,我是鳳鳴的未婚夫,請吃我們的喜糠。”

冷戰一邊散發糖果,一邊炫耀張揚自己是鳳鳴的未婚夫,他是拼著命的把動靜弄大。

當冷戰和門衛打著招呼,正要出廠門,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

“冷戰。”

除了鳳鳴,這棉廠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回頭一看,是同村的冷輝。

他從一進廠,就一個人表演獨角戲,沒有一個配戲的,幸虧他演技好,把該表演的都表演出來了,只是當時沒有想起冷輝這個人,他憑冷輝一見到自己就是那種小巴結的樣兒,如果當時有他在場配戲,會更精彩。

“你這個大老闆怎麼有時間來我們棉廠參觀考察呀。”冷輝來到冷戰面前說。

“新買了輛小汽車,來給我老婆炫耀炫耀。”冷戰說著,將果品袋伸給冷輝。

冷輝伸手抓了幾塊糖。

“手裡捏著繡花針呢,伸不開手是不是。來來來,抓抓抓,把兜給我裝滿。”冷戰嫌冷輝放不開手,一直伸著果品在他面前。

冷輝也不客氣了,把手裡的糖裝進衣兜,伸進那手提魚鱗袋裡使勁抓了一把。

“再給我使勁來一下。”冷戰還一直伸著果品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