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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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廠裡的時候,丁廠長正在西門裡的空闊處練開車,一個壯年門衛和兩個年輕保安站在門崗裡觀看,特別是那兩個年輕的保安,都是一臉羨慕。
平時賈玉軒開車帶鳳鳴出去或回廠,儘量都是把車停在西大門裡的停車區,他和鳳鳴徒步走回辦公區,因為怕影響不好,廠裡職工說閒話。從內心裡來說,他也不想搞這個特殊,可時間緊迫,或者這段路途太漫長的原因。
但星期六那天,因為天色陰沉了,好像要下雨,廠裡又大放假,賈玉軒也不顧及影響了,只給正練車的丁主任揮了一下手,直接將車開到辦公區的門洞外。
大放假了,又是禮拜六,他和鳳鳴回到辦公區。
四點多的辦公區,除了大辦公室的房門閃開著半尺寬的縫隙,別的科室都是房門緊閉,再加上天色陰沉,辦公區裡樹木蔥鬱,整個辦公區靜得就跟深山古寺似的。
“你去收你的被子,完事了來我辦公室。”賈玉軒從鳳鳴手裡要過書說。
鳳鳴將從書店購買的新書遞給了賈玉軒,去收了自己的被子,鋪好了床鋪,洗了把臉,對鏡梳理了一下,又來到賈玉軒的辦公室,只見賈玉軒正坐在辦公桌前,很認真翻看在書店購買的新書,一臉的欣慰,似乎對購買的書籍很滿意。
見鳳鳴進來,他便放下書,微笑著問鳳鳴:“最近一段時間,在學校圖書館讀了哪些書。”
“大部份是史籍類的。”鳳鳴站在賈玉軒辦公桌前,心情很好。每次購買了圖書,她的心情總是有一種很美好的期待。
“說具體些,比如呢?”
“宋朝的比較多,比如……賓退錄,嗯……鐵圍山叢談,東都事略……嗯,反正也沒細看,我也不是做研究的,只是走馬觀花的翻看一下里面的記載。”
“為什麼喜歡看那些史籍呢?不是更有趣嗎?”
“只是一個故事,你也說了是虛構的,史籍就不一樣了,都是真實的歷史事件,還特別新鮮,發人深思。”
“嗯。”賈玉軒很欣慰,他讚許的點點頭,說,“以後在碰上喜歡的書籍,就記下來,列個書單給我,我來給你買。”
賈玉軒又說:“讀書是好事,我認為比打毛衣強多了,我支援你多讀書。”
“嗯。”鳳鳴點頭,突然笑了起來,“我伯也是這樣說的,你和我伯一樣口氣。”
“坐。”賈玉軒也笑了起來,他朝單人沙發示意了一下,然後起身,開始給鳳鳴倒茶。
鳳鳴坐在了她經常坐的那個位置。
賈玉軒也坐在了另一張單人沙上,二人隔著一張小茶几,賈玉軒深情的望著鳳鳴。今天他陪了鳳鳴一天,對他來說算是彌補了自己媽媽去學校找鳳鳴談話的傷害吧。不過,現在賈玉軒想和鳳鳴鄭重的談一談,就是告訴鳳鳴,定親儀式是沒戲了,不但沒有定親儀式,還讓她以後無論聽到什麼他和別的女孩兒的傳言,都不要相信,只默默的等待就行,等到她二十歲生日到了,便會等到她想要的結果。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鳳鳴突然說。
“嗯?嗯。”賈玉軒先是一怔,然後趕緊點頭。
“你說,在古代,一個當官的很博學,也很廉潔,他就一定能治國嗎?”鳳鳴問。
“嗯。”賈玉軒若有所思,然後說,“學高為師,身正為範。博學是學高,廉潔是身正,論語上說,學而優則仕,可以為官,這……有錯嗎?”
“我說的是治國,而不是為官。讀了一些史籍我才明白,這治國和為官可是兩碼事。你以為是個當官的都能治國嗎?從古到今,官場上,你扒拉扒拉那些當官的,有幾個能治國。特別是一個朝代的末期,那些當官的,除了素屍餐位的,就剩下拼命往上爬的。”
賈玉軒忍不住笑了,急忙背過臉去。因為這讓他想到了自己,一直謀劃著離開棉廠,脫離供銷系統,進入到行政系統。
於是,賈玉軒便笑著問:“你是不是有所指?誰呀?”
“司馬光。”
“資治通鑑?”
“嗯。”
“在世人眼裡,他應該是個聖賢形像吧。”
“世人是怎麼知道他是聖賢形像?還不是從教課書上給他下的聖賢定義。”
“主要還是透過資治通鑑知道的吧,在古代,好像能立書的人,就是聖賢,比如說孔子,孟子,司馬遷。怎麼?天天在圖書館裡扒拉那些古籍,逮到司馬光不聖不賢的黑料了?”
“他除了博學和廉潔,沒有半點治國之才,那個丞相的位置被他坐上了,可真是暴殄天物,褻瀆官職。”
“呵呵呵,這麼嚴重,說來聽聽,最好是拿出真憑實據來,別拿你的什麼先有蛋的土理論。”賈玉軒很開心。
此時此刻,是二人自己的世界,棉廠又大放假,賈玉軒對鳳鳴談那些被偏面化的歷史人物很感興趣。歷史是一面鏡子,因為他剛才從鳳鳴談到的歷史方面聯想到現實中來,並對號入座聯想到現實中的某些人。
“司馬光可是極力反對王安石變法的。”鳳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