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喊他過來。”賈玉軒說。

那保安給另一個保安說了一聲,就跑向陳科長的住處。

陳科長結婚以後,因為家屬區沒有閒房,廠裡便決定,就讓陳科長把水塔附近的房間給收拾出一間來,反正那也是保衛科的宿舍。所以說,陳科長的住處離孫玉玲和那個保安隊長的住處沒多遠,都屬於保衛科的宿舍區域。

那個保安跑過去沒多長時間,陳科長便跟著他過來了,手裡還拿著熱騰騰的鮮饃,饃裡夾著雞蛋和紅蘿蔔菜,他一邊小跑還一邊張大嘴咬饃,跑幾步咬一大口,碗大一個熱饃,陳科長的大嘴幾大口就咬沒了。跑到賈玉軒面前時,一個大饃早全部進到他肚子裡了。

賈玉軒一直站在門衛室前望著陳科長,見他走近,也不廢話,直接吩咐他。

“陳科長,丁主任一來你趕緊向他傳達我的話,你陳科長,還靳科長和丁主任,你們三個一上班就趕緊率領辦公區的人和一些保安,分別去到每個磅口,督促磅上加速加班加點,中午只給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晚上推遲下班,哪怕挑燈夜戰,要一車不剩的全部驗收,除非棉農自己嫌價格不合適而不願賣。”賈玉軒很鄭重的說。

“行,放心吧賈廠長。”陳科長是連連點頭。

賈玉軒又說:“我們廠是靠棉花吃飯的,只有在收購旺季的時候多收棉才是王道,否則都是瞎扯。我們務必要抓住這個收購旺季。”

賈玉軒又說:“丁主任一來就立即把我剛才的原話傳達給他。”

“放心吧賈廠長。”陳科長再次點頭說。

賈玉軒這才又出西大門,回到車上,送鳳鳴去市裡的大學報到。

不過,雖說安排陳科長了,陳科長也一直說讓他放心,可這一路上,賈玉軒還是放心不下,他擔心赦廠長不買帳丁主任他們的賬,因為自己沒有直接向他赦廠長安排這這件事兒,他赦超傑有可能會以辦公室的人插手他負責的前場工作,而拒絕督促員,儘管他赦廠長心知肚明,是自己讓辦公室這樣做的,但他仍然會拿自己沒有親自向他安排為藉口不配合工作,來拒絕督促員。

賈玉軒想到這裡,又一次想掉頭回廠,可路程已經走了一半,還是先送鳳鳴去報到吧,好在離市裡還不到五十公里,一來一回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應該安排司機來送鳳鳴。賈玉軒又這樣想。只是,他原來還打算今天藉著送鳳鳴去學校報到,再順便見一下在這所大學工作的大學同學白揚,因為昨天已經電話里約好了。

看起來,今天是沒有時間見他了。

“鳳鳴,我給你說。”賈玉軒開著車,望著前方,好看的臉上似乎掛著心事,很鄭重其事的說道,“能帶薪來這所大學上學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背景,或者有某種過硬的工作技能,你平時和班裡的同學相處,要心裡有數,對於看不慣的人,看不慣的事兒,千萬不要任性。”

“我知道。”鳳鳴點頭。少兒時的遭遇,讓她習慣了隱忍,還不是一般的隱忍。

“知道什麼?”賈玉軒回頭,很溫柔的望了鳳鳴一眼,又說,“不任性,可不是懦弱,是要有自己的生存原則。”

“嗯。”她點了點頭。為了讓賈宇軒明白,她已經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她便抬起左手在賈宇軒的右腿根部輕輕拍了拍。

這一拍不當緊。正開車的賈玉軒,體內便闇火灼燒。因為平時,他和鳳鳴很少有這種部位的肢體接觸,最多就是牽牽手,何況此刻還是拍的他的大腿。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擁著鳳鳴,向她彙報工作。

於是,他那一雙迷人的蝌蚪眼,很邪魅的望了一眼鳳鳴,柔聲說:“鳳鳴,此時此刻,我好想向你彙報工作。”

他所說的向鳳鳴“彙報工作”,是指在身體上真正的擁有她。

其實,他在車間第一次見到她,就想擁有她。冬天給她溫暖,夏天為她掌扇。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想牽著她的手走過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想向她彙報工作,告訴她他喜歡她。

一直以來,那些“想”都在他的內心深處深藏不露。而此刻,鳳鳴無意之中的曖昧舉動讓他脫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