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楊珊多保重。”賈玉軒說著,牽過鳳鳴的手,出了病房。

丁主任也顧不上出來送,因為楊珊的情緒很激動。

春節前,楊珊去廠裡,看鳳鳴的眼視,就跟看冤家似的,當時賈玉軒就覺得有問題,聽鳳鳴說她是冷店一中的英語老師,便聯想到了她可能和那個磚廠老闆有瓜葛。

沒想到果真如此。賈玉軒不由得替楊珊惋惜。

這個楊珊,她對冷戰的執著,就像冷戰對鳳鳴的執著,不願意放棄,不甘心,最後卻受傷最深。就像玩皮筋遊戲的兩個人,說放手,都放手,好合好散最好,誰要是握住皮筋不願意放手,或者誰最後放手,都會成為最受傷,最疼痛的那個人。

沒有辦法。執著,雖然是個好東西,一旦沒用錯地方,就鑽進了一條死衚衕。人一旦鑽進死衚衕,會撞的頭破血流,留下一生的陰影。

“這個楊珊也打壞了一手好牌。”賈玉軒說。

鳳鳴不說話,她被賈玉軒牽著手,離開醫院,回到車上,賈玉軒說,“我陪你回廠裡吧。”

“我想去那家迷你錦衣店看看。”鳳鳴說。

“有那個必要嗎?”賈玉軒望著鳳鳴說。

賈玉軒又說:“一切都過去了,就不要重拾不愉快了。”因為剛才在病房門外,他和丁主任一字不漏的聽了二人的對話,知道迷你錦衣店的女店員曾和冷戰是那種肉體關係。

“不是。”鳳鳴笑了一下,“我沒有不愉快。”

鳳鳴又說:“我發現我根本不瞭解他。”

“瞭解了你會更噁心他。”賈玉軒說。

“也是。”鳳鳴微微一笑說,“我現在才知道,我嫌棄噁心的人,楊老師卻求之不得,還有那個女店員也是,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賈玉軒很認真的問。

“知道了會極力促成他們的好事。”鳳鳴說。

“不可能。”賈玉軒說,“他如果是那種可以被別人促成好事的人,也就不會那麼敗類了,恐怕早已選擇放棄。”

鳳鳴認可賈玉軒的話。

“他打壞了一手好牌。”賈玉軒說。

“我以前去過那個迷你錦衣店,我嫂子也經常去那家店。有一次,還是和他一起去的,當時就感覺那女店員特別討好我,但表情卻很誇張,很假,現在想想,是強裝笑臉,心裡不定多苦呢。”鳳鳴說。

鳳鳴又說:“去一趟吧,就進去看看。”

賈玉軒是不樂意鳳鳴還繼續糾結過去的,既然一切都過去了,還回到過去做甚,但既然鳳鳴如此執著的想回到過去看看,那他就陪她回到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