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玉軒和鳳鳴來到迷你錦衣店,已經十一點多了,店裡的客人依然很熱鬧,那個女店員依然熱情的招呼客人,櫃檯裡還有個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給她打下手。如楊珊所說,大概那中年男人是她裝了假肢的伯吧。

女店員一看到鳳鳴,招呼客人的態度和聲音立即變得不自然起來,

她連三趕四的將客人應付完,又從包裡掏出十元錢遞給那個中年男人,吩咐他出去買兩碗涼皮,和幾個燒餅。

“下麵條吧妮兒,過日子可不是這個過法。”中年男人沒有接錢。

“讓你去你就去!”女店員衝那中年男人吼道。

中年男人一怔,接了錢,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他大概就是女店員的父親吧,裝了假肢了父親,出門的時候還一直警惕的回頭望賈玉軒和鳳鳴。

賈玉軒只是衝他點頭微笑。

店裡只剩下鳳鳴和賈玉軒的時候,女店員手裡持著取衣服的鉤棍,冷冷的打量了鳳鳴,又打量賈玉軒。

賈玉軒立即衝她點頭微笑,以示友好。她沒有任何回應,又去打量鳳鳴。

鳳鳴很欣賞的望著店裡的衣服和佈置,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這是他的店。”

“現在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女店員冷冷的說,並一臉的敵意。

“我知道。”鳳鳴笑著說。她一點也不在乎女店員的不友好態度。

“既然知道,還來做什麼?你們都結婚了,你是大贏家,這是來向我炫耀嗎?”女店員冷笑著說。

“不是,我們早退親了,和他結婚的是別人。”鳳鳴的仍然仰頭打量衣服。

女店員一臉的難以置信,僵在那裡。

“你說什麼?”女店員聲音顫抖的問。

“我和他早退親了,和他結婚的是別人。”鳳鳴一聽女店員的聲音不對勁,這才把目光從衣服上收回來,望向女店員。

女店員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是目瞪口呆,喘著粗氣,情緒有些失控。

跟了他冷戰好幾年,無時無刻都奢想著嫁給他。當發現他和未婚妻出現問題時,她問他,如果跟未婚妻沒有走進婚姻,可不可以考慮自己,當時他連哼唧一聲都沒有,只是翻眼看了看自己。

跟他這麼多年,那自己在他眼裡算個什麼,純粹就是陪他睡覺的嗎?

女店員慢慢走向角落,那裡有一面小方凳,她無力的將手裡的鉤棍豎到角落,那根鉤棍沒立好,哐的一聲砸到她身上,然後又哐的一聲倒落在地上。

那女店員好像突然之間沒有了精神支撐,慢慢坐在那小方凳上,雙手捂住了臉,渾身抖動起來。

鳳鳴本來是來看看她,順便告訴她冷戰不娶她是因為她床下的菸頭,而那些菸頭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裡的。

現在看她這樣痛苦,哪還敢再提那事,那隻會讓她更痛苦。

這塵世的人,不定誰栽在誰手裡呢,眼前這個女店員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栽在素不相識的楊珊老師手裡。但也不能排除,冷戰即便沒有看到她床下的那些菸頭,也不會娶她。因為冷戰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經病。

好一會兒,那女店員才慢慢轉過身,去拾起地上的鉤棍,重新將它豎在角落,然後又無力的坐在小方凳上,渾身仍然顫抖不停,大夏天的她好像很冷一樣。

她像中了魔咒一樣顫抖不止。

鳳鳴想上前安慰她。賈玉軒立即攔住了鳳鳴,示意她趕緊走。

二人出門的時候,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回來了,他一手提著涼皮兒,一手抱著燒餅,一瘸一拐,走的很急,大概是擔心自己的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