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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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固執的像個孩子,站在鳳鳴家的堂屋門口,望著院門,如同站在絕望和深淵裡企盼著希望和陽光一樣,盼望著鳳鳴的回來。
半陰半晴的天氣,颳著冷風,挾裹著沙粒從他身上漫過去,灌進堂屋,旋一圈再從他身上掠過,留下了沙粒,帶著飯菜的味道揚長而去。
飯菜在餐桌上沒有撤,他很噁心那飯菜的味道,就如同他噁心林青山一樣。
每次院門的響動,都是冷風作怪,而不是鳳鳴回來。
冷戰的鼻尖和臉頰被吹的通紅,鼻尖上掛著一滴清水鼻涕,而他全然不知。提前設計的化解之計,到了這裡都不管用了,他無法把持當下的局面。
林青山有些不忍,他計劃的時間也到了,便給妻子使了個眼色,鳳鳴的後孃便趕緊進了內室,出來的時候手裡握著一個手絹,手絹裡鼓囊著,包裹著一卷東西,她揹著冷戰將手絹包裹的東西交給林青山。林青山接了,趕緊裝進衣兜裡,然後便上前拉過冷戰,好聲勸道:“冷戰,咱爺倆出去找鳳鳴吧。”
林青山拉著冷戰,一直將他拉到院門外他的車前,說:“上車吧。”
冷戰很麻木的被林青山拉著,一直拉到院門外的氣車前,他覺得和林青山這個老狐狸過招兒,他都不沾邊,自己的伯還可以,可伯現在因為王三孩和孫癸酉的死,在他們村裡正虎落平陽被人欺。
此刻,冷戰拿刀捅死林青山的心都有了。但他知道那樣做就和鳳鳴徹底沒有機會了。心裡絕望的想殺人,想自殺,但還是默默的開啟車門坐進了車裡,待林青山坐上車之後,他開始啟動。
“去哪找鳳鳴?”冷戰背對林青山冷笑著問。
“村外,就是你來時的村外。”林青山小心的說。
於是,冷戰開車順著來時的路出了林家村,來到林家村東頭的池塘邊。
“停下吧。”坐在後座上的林青山說。
冷戰像個牽線木偶,很麻木的停下車,一動不動的坐著,也沒有問林青山為什麼讓停車,鳳鳴在哪裡,只是停車,便一動不動的坐著,他已經知道接下來林青山要說什麼了。
“冷戰,你瞭解鳳鳴嗎?”林青山問。
“我喜歡她。從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一說到鳳鳴,冷戰的心裡就湧起無限的溫柔。他也想恨鳳鳴,可就是恨不起來。
林青山賠著小心說:“冷戰呀,鳳鳴有啥好的,啊?她從小就不精細。你說她傻吧,她還不是個真傻子,你說她不傻吧,她又不是個精細人。要學歷沒學歷,被我給慣的又不會做針線活,看她那身單力薄的樣兒,又沒有一把力氣在田裡勞作,誰要是娶到她,那是倒了大黴……”
“住口!”冷戰使勁拍了一下氣車的高音鳴笛,瞪眼望著車前的鄉間土路,背對著後排座上的林青山說道,“伯有話就直說吧,請不要貶低鳳鳴!”
林青山一怔,他冷不防的被汽車的鳴笛聲給嚇到了,待緩過神,又賠著小心說:“冷戰呀,伯說不出口呀,兒女大了不由爹呀。你也看出來了,鳳鳴那個沒福的傻子,一直鬧著要退親,我這個做伯的……”
不等林青山說完,冷戰突然轉過身,隔著座背,一把揪過林青山的胸衣,咬牙切齒的說:“是不是看上棉廠的廠長了?”
冷戰又搡了幾下林青山的胸衣,惡狠的說:“你們就這樣愛高攀嗎?啊?”
“沒有的事,你誤會了吧冷戰。”林青山覺得他今天有可能挨冷戰的揍。
“鳳舞上次就說了,是那個棉花廠的廠長,名叫賈玉軒,是不是?”冷戰瞪著血紅的大眼質問。
他冷戰心裡很清楚,林青山把退親一說出口,他冷戰幾乎都沒有迴旋的空間了。但他還是把鳳舞給撩出來,因為他從內心厭惡鳳舞。
林青山本來對退親是心懷愧疚,愧疼冷戰。可這一刻,冷戰的衝動,讓他認為鳳鳴與冷戰退親卻是一種幸運,否則,鳳鳴嫁給他,他脾氣上來,也會對鳳鳴這樣粗暴的。
可他不敢急,也不敢惱,他怕刺激冷戰,他不急不惱冷戰就已經不理智了,他一急一惱,冷戰有可能會走極端。他林青山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將冷戰帶到村外,就是因為大中午的村裡人都窩在家裡待客,他之所以在招待冷戰時沒有酒,就是怕冷戰喝了酒之後會借酒做出出格的舉動。
此刻,他面對冷戰粗暴的動作,只能強穩住心慌,賠著小心,很無奈的和他解釋。